“This is a revolt！”

“No, majesty, it is a revolution.”——革命時的經典對白

成功地“請”走了那些異邦人後的我再次獲得了隔著簾幕會見僅有少數侍從以及護衛陪同的皇帝的權利。

這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因為這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的絕好機會。可惜，我的人生已經被計劃好，我也沒有去改變它的想法。

當提到獎賞時，我僅僅是舉薦了魏傑，因為我希望他能夠真正大展宏圖，而我，隻要能在伊茲成為他的後援就好。

當我離開禦書房見到等候多時的文代時，他隻是平靜地問道：“少主，想好您要選擇什麼了嗎？”

“伊茲。這是一切的起點，也是一切的終點。”

這位世代侍奉櫛家的近侍給我的感覺與其說他是我的侍從，不如說是先祖意誌的代言人。我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為什麼不是堅定我回到伊茲的決心，而是問出這個問題讓我迷茫，但是我很清楚這一次他再次看到了我心中的弱點。

“今天就這樣吧，文代。還有，我有點事想問你。當然，不是現在。”

“是。”

“等今天的工作結束，回到住處後，請來書房一趟。”

“遵命。”

直到夕陽西下，我都無心工作。

受這次事件的影響，我的同僚們更加對我敬而遠之，魏傑也隻是埋頭工作，我在這樣的氣氛下完全沒辦法征求魏傑的意見，也無法向他傳達我向皇帝舉薦了他的消息。

我最後隻得和文代一起離開皇宮。

回到住處，文代如約來到了書房，但是我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在僵持和許久後，文代先開口說道：“少主是否對在下為什麼會異邦人的語言消心存疑慮？”

“……正是。但是文代，我不是懷疑你，你們是世世代代奉侍我們的，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你。”

他隻是輕輕撥弄自己的頭發。

“少主，您一定知道在下的母親是曾經啞巴吧？”

“是的，然後在我大約十歲那年忽然會講一些話了，而且之後雖然發音不好，但是會講的話越來越多，然後就是對鄰裡的八卦特彆有興致，沒有一天不安靜……”

“……”

“對不起，文代，說道令堂我隻能想起她不斷在市集以及鄰裡間講我小時候的醜事。當然，我不是反感，隻是這一點可真是令人意外。”

“確實令人感到意外。本朝的人應該不會對地位高於自己的人指指點點，而且居然還是以說其醜事為樂。父親也無數次告誡過母親了。”

“難道說……？”

“是的。在大洋彼岸，有一個經過動亂而新生的國家。現在他們獲得了無儘的力量，他們開始向未知的新世界進發。而母親，就是這些開拓者中的一員。但是，母親所乘坐的船被大洋的風暴所吞噬，而母親是這次慘事的幸存者。她受到天照大神的憐憫，來到了伊茲。”

於是被文代的父親桑原抓了當壓寨夫人。我在腦內補完道。隻不過，現在應該不是考慮文代家的八卦的時候。其實我比較在意的是，那個為遙遠國度帶來新生的動亂是什麼。文代的母親可以毫不忌諱地對華族指指點點，這可能意味著一種平等。在他們中間沒有等級的區分，百姓可以對官員，華族評頭論足。這樣的這樣的平等在本朝應該不適用，因為本朝有作為半神的皇帝。如果實現這樣的平等，神的權威便難以保證，國家也終將傾覆。但是，這個新生與異邦人手中的先進武器以及能夠遠航的船艦是否有關係？不，妄下評論還太早。我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新生，我對這些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