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鴨子燈籠 那少年還是沒有反應。……(2 / 2)

神賜 白衣影眠夢 5285 字 2024-03-30

那男子本來是皺眉看向知道自己做了壞事,立刻狡黠地眯著眼睛,躲到了哥哥的身後,還用雙手扒著對方的肩膀,不準對方躲開,就要把對方當做自己的擋箭牌的小女孩,但聽到那女子的笑聲如同銀鈴般吹響,看到她那像是鮮花怒放般的臉龐氣卻突然之間煙消雲散了,刀削斧刻般的線條堅毅的臉龐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就連右眼上那道升級骨髓的傷疤看起來都沒那麼凶狠了。

其實神夢之所以這麼乾,是知道母親肯定會護著自己,而且父親也就看起來凶,或者他掄刀與人對決的時候,那確實是虎虎生威,但是不會對他真的做什麼,他的父愛如同山般沉重,能夠任由兩個兒女在在上麵撒開腳丫子的奔騰。神夢一直覺得那山是不會崩塌的,畢竟那高大巍峨的山還要守護那蜿蜒著盤旋著,不斷濺起水花的水。

那天神夢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反而還被父母秀了一臉的恩愛。兩人從來不會說什麼太膩歪的話,但是兩人看向對方的眼眸之中都泛濫著無限的柔情。

反倒是被神鬱拎住了她的後衣襟,然後用那雙自帶幾分憂鬱的眼角下耷著的眼眸頗為無奈地看著這調皮得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妹妹,卻在她一個鬼臉和咯咯咯的笑聲之中敗下了陣來,也就是這麼一會的愣神,臉上已經被他一把砸了一團雪,那小女孩的手很小,所以儘管抓的滿滿的一把,也隻遮住了那少年的鼻子,他下意識的閉了眼睛,睫毛上倒是沾染上了幾點冰霜,等到那鼻子上的雪團子啪嘰的一下子落在地上,隻露出了他最尖翹的鼻尖的時候,那少年再睜開眼睛,卻是如同深淵般的瞳孔——

嚇的神夢一下子醒過來,呼哧呼哧的喘氣,抓著衣領,緩了半天才總算是緩過來,卻突然聽見乒乒乓乓的刀劍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響,把她嚇了一個夠嗆,還以為是那幾個神死這麼快就追過來了,趕緊的叫醒了少年,卻發現了少年根本沒睡,隻是像個木頭人一樣,雙手交疊著放在腹部,深淵般的瞳孔看著天空,被她叫了也毫無反應。

神夢又有一些心酸,但也顧不上這麼多,隻能趕緊的死賴硬拽的把他帶到角落頭,而自己的雙手扒拉著牆角,探出個頭,窺視著外邊的動靜,並且特地放起了呼吸,就好像黑暗之中潛伏的野獸。

刀劍聲逐漸接近,劈裡啪啦的,好像是幾人在對戰,大概也不是衝他們來的,她就見到她視線所及範圍之內閃過兩個影子,其中一個用鬥篷遮蓋全身,被逼著不斷的後退,還時不時來幾個後空翻,不過手中的劍倒是迅疾如風,也沒有多落於下乘,而另外一個則穿著白色要求帶著一張狐狸麵具,赤金靴子像是在閒庭漫步,一隻手還背在身後,但是持劍的右手卻極為靈活,幾乎以肉眼所無法分辨的速度在幾秒之內就與那人對了接近十來劍。

那穿著鬥篷的人的劍震動著發出嗡鳴聲,神夢立刻就認出來了,那也是神武。

再反觀那帶著狐狸麵具的人手中握著的則隻是一柄桃木劍,桃木劍上已經隱隱有了裂開的缺口,但到現在都還沒有斷,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狐狸麵具上用胭脂色畫著上翹的眉眼帶著幾分狡黠和神秘,又帶著幾分不經意間透出來的自信與狂傲,她居然覺得這手持桃木劍的人不一定會輸。

神夢找的本就是偏僻的荒無人煙的地方,就算偶爾有幾個人談笑著經過一劍兩高手對決,立刻就做鳥獸散了,所以帶著狐狸麵具的那人倒是打得不慌不忙,還有一種不過是外出閒逛的悠閒自適感了。

而他的對手雖然因為帶著鬥篷看不清神情,但是從他繃起的肌肉曲線從他緊繃的後背能夠看出來,他對對方的謹慎以及以此感覺到的壓力。

那人被逼著翻上了旁邊的屋簷上,他的腳踩到瓦礫上,還激起了那瓦礫劈裡啪啦的像是要脫落的聲音,屋內正在給自己男人按摩的女子被房頂上突然傳來的哢嚓聲給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立刻被那男人打了一巴掌:“走什麼神?用點力沒吃飽飯嗎?”

那帶著狐狸麵具的人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人,倒也不急的立刻飛身上前繼續追捕,那帶著鬥篷的人加自己的鬥篷,拉得更低了些似乎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壓著嗓音沉聲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素不相識,你乾什麼多管閒事,非要追著我不放?”

那帶著狐狸麵具的人笑著搖頭:“不過是拿錢辦事罷了。”

那帶著鬥篷的人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為鬥篷的原因,大概什麼問題能夠看到他驟然陰沉下來的臉色,“你和我打了這麼一路,想來你也是聰明人,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和我結怨可沒什麼好處,總不該要錢不要命吧?”

那帶著狐狸麵具的人卻反而被他逗笑了,揚起頭來。神夢那蒼白色瞳孔直接穿過那狐狸麵具去,看到了那雙水光瀲灩閃著瑩瑩的光芒的極為好看的桃花眼:“正常情況下我確實不會要錢不要命,但如果出的價錢過高,那麼命也就不值一提了。命也是能夠明碼標價的,就比如說以前我的命就是等於一根草芥,現在倒算得上是天價了,這地方能出錢買我的命的也沒幾個。不過就是殺一個你而已,倒也不需要我付出性命的代價。畢竟,你的性命可比我輕賤的多了。”

那人話音剛落,那帶著鬥篷的男人立刻麵色突變,下一秒那帶著狐狸麵具的人就到了他的跟前,桃木劍帶著凜冽的殺氣向他直接襲擊而來,鬥篷都被揚起的風向後刮起,但這個時候男子已經顧不上鬥篷了,立刻舉起手中的神武劍與之相抵抗。

兩把劍相撞,神武劍不斷的發出翁鳴,拚命的振動著,冷汗從那男子的額頭上麵滾落而下,他能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壓力,他咬著牙堅持著,就在眼前,戴著狐狸麵具的人仍然是那副風帶雲輕,似笑非笑的讓人看不透的模樣,還有空跟他聊閒天,嘲諷他:“而且你好像猜錯了,承蒙你誇我聰明,雖然這也的確是事實,但是我也確實不知道你具體是什麼的人,畢竟這根本就不重要,在這城裡也就那幾派勢力,但是沒有一派是我不敢惹的,我給你打鬥的途中,你好像確實裸露出了你手腕上的印記,但我還真的沒有分出神來注意去看,反正很快就會死人了,就很快是刀下亡魂了,這個時候就是連根草芥都不如的了 。看來你應該是初出茅廬的新手,不然不至於這麼快就慌了神威脅我,而且還威脅的這麼糟糕。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如果誰放一句話說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什麼的人,我就不敢再出劍了,那我早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那狐狸麵具冷哼一聲。

那帶著鬥篷的男子,突然感覺有一種如芒在背,一股寒意驟然沿著他的骨骼竄上他的背脊,就好像被千萬隻寵溺啃咬著一樣。他趕緊的手部用力,驟然爆發的劍氣如同風暴般卷席而去,將那人擊退,一轉身就要逃竄,但是下一秒那向後躍動的人卻已經到了他的跟前,速度快得讓人震驚,而桃木劍也架上了他的脖頸。

等到那人反手去抵抗,他幾乎是抱著對死亡的無限恐懼和對生的無限渴望的會出那一劍的,也確實是砍斷了桃木劍,他見到那變成兩段的桃木劍,臉上一喜,但是他才剛想嘴角上揚,就隻覺得一股溫熱噴灑出,下一秒已經不可置信的瞪大瞳孔向旁邊倒去。

原來在他的神武斬斷那把桃木劍之前,他的脖頸已經先被擦出了一條血線。

那人從屋簷上滾落,又激發了一層哢嚓哢嚓的聲音。

在屋簷下給男子按摩的女子,嚇得更加是心驚肉跳,但奈何躺在床上肥頭豬耳的男子卻是心大的不得了的樣子,直說:“這可能是隔壁的夫妻在乾的什麼事情,發出的動靜大了點罷了,不就是床被晃動的吱嘎吱嘎的聲音嗎?咱們乾那個不也是這樣的?要不是你整天半推半就,一副我逼迫你的樣子,我可不比隔壁的那小子差,我也可以如狼似虎的!”那男子還笑著,露出了他那惡心的黃牙。

女子聽了,立刻下意識退後,就見男子變了臉,隻好回來繼續給他按摩,臉上又挨了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