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鬨。

試劍台上的比鬥如火如荼，姚修文看了三分鐘的熱鬨，兩人打得不急不緩，好似老爺爺推太極，隻發現劍光與符火飛來閃去好像裸眼特效。

很顯然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僅僅是他，剛剛還瘋狂叫囂的粉絲們，一個個抱劍皺眉，如坐針氈。姚修文歎了口氣，放棄了觀看“宿敵之戰”先導版，轉身離開。

問了路上的青山派弟子，往聚靈陣的方向怎麼走，他們正好也要去，願意接引攜帶他一程，姚修文就客客氣氣地接受了。

聚靈陣布地很廣闊，他們停在外圍隨意席地而坐，周遭稀稀拉拉早有人在了，青山派弟子給姚修文指了指聚靈陣中央，那是一座隆起的山丘，像隻倒覆在地上的碗。

天穹之上蜿蜒著五道銀河，以鯨吞之勢緩緩灌注進陣心，散落空中的盈光燦爛時閃時黯，每有流螢劃過，便亮起一道生澀難懂的符文。這就是聚靈陣，青山派造它，傾全派之力花了十年打造完成，隻為了今天。

姚修文感歎萬千，玄星門也有一個護山大陣的，規模非常大，隻在對敵之時開陣，能將入侵者在瞬息之間絞殺成肉泥。隻是自己無緣見到，隻能先旁觀彆人家宗門的大陣了。

見姚修文被震住，那名青山派弟子驕傲地挺起胸膛：“這還不算什麼，等會兒師祖飛升時，九天雷火打下來，陣法會聚攏形成靈盾，西澤的妖皇也打不穿。”

“那當然。”另一名弟子激昂補充，“光取材料一條，就廢了多少心血，大前年組織去萬妖道，四十名同門，隻回來八個，萬幸妖麟的指甲順利帶回，沒辜負犧牲同門的性命。”說著，擦拭了一下眼角。

姚修文大受觸動，沒想到異世他鄉的人也這麼有家國情懷，他用力拍拍這弟子的肩膀，動容道：“以後都會好起來的。以後你們就有飛升長輩了，長輩會在仙界庇佑你們，以後下凡給你們講講仙界故事。”

“你是一派胡言，師祖飛升後就是仙界的仙人，仙人下凡豈不是墮落。”

手被啪地打掉，姚修文一時無言，麵對這些憤怒的青山派弟子，他隻能用文化差異來解釋了。斟酌了一下語言：“飛升之後的仙界你們知道是什麼樣的嗎？”

“那當然！仙界就是永恒無妄，成仙就是與天地同壽。”

“仙界有山有水，有天有地嗎？”

“那當然，隻要正念修行，天地萬物皆可成仙。仙界雖在九天之上，那山水泥木成的仙，自然要化作仙界的一部分。傳聞仙人之力，可移山填海，撒豆成兵，瞬息之間，可到千裡之外。”

姚修文以現代思維思考片刻，說道：“你這說法，仙界和人間，仙人和修行者有什麼區彆。人間同樣有山有水，有天有地，能耐大的修行者，做到移山填海，撒豆成兵，瞬息之間到千裡之外難道不行嗎？或許人間之下有一個地底世界，他們用儘千方百計，希望到人間來。我們有飛天遁地的能力，何不去九天之外看看，或者掘土進地下看看，或許沒有天宮神殿，隻有星辰宇宙和岩漿，可能還有外星人。”

全體靜默，青山派弟子麵麵相覷，每一個人的臉上都一陣青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