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盛小靈通接連三家分店開的順順利利,以前舊廠街賣魚仔的書呆子弟弟,如今搖身一變成了西裝革履精明狠辣的年輕老板。
夜晚。
“……”電話那邊隻能隱約傳來像是小狗一樣的哼唧聲。
“又喝酒了?”林觀南第二次接到這樣的電話已經能習以為常了。
“嗯……難受。”電話那頭的高啟盛醉酒中說話像是撒嬌一樣。
“在哪?”
“白金瀚。”
做生意的人難免應酬,喝多則更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不過高啟盛從小肝不好,喝酒願意醉,現在醉了耍酒瘋就願意給人打電話,讓人把他帶回家。
將塗了一半沒乾的指甲油卸掉,林觀南換了衣服這才出門去找在逃的醉酒小狗。
白金瀚還是那個白金瀚,老板卻變成了高家人。
“林小姐,”見到來人,白金瀚的新任經理連忙迎上去。
這一位雖然隻上次來了一次,但是都知道是高家兩位老板重視的人。
想到小高總醉倒在包廂裡,經理立刻明白過來。
“我領您過去找小高總。”
“多謝。”
白金瀚易主之後林觀南其實並不怎麼喜歡來這,映入眼簾的裝潢幾乎沒怎麼變,她總能想起徐江生氣起來路上的狗都得踹兩腳的那副囂張樣子。
念舊,有時並不會讓人感到開心。
推開包廂門,高啟盛仰麵躺在沙發上,桌子上是一堆的空洋酒瓶,滿包廂的煙酒和香水味濃鬱的嗆鼻子,也虧得他能在裡麵躺著。
“唔……南南我好難受……”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高啟盛嘟囔著,哼哼唧唧的好像是撒嬌的小奶狗。
“吸二手煙是會致癌。”林觀南走過去將他拉起來,對於醉酒的小狗偷偷改了稱呼這件事甚至沒有察覺出來。
看著喝的睜不開眼,眼鏡也隨著動作歪歪扭扭的掛在臉上醉的毫不在意的人,林觀南忍不住歎了口氣。
上次高啟盛喝多了對於白金瀚員工要扶他出去這件事鬨得很凶,後來還是高啟強來了才將他帶了回去。
今天高啟強剛好不在京海,林觀南對於還要把他扶出去有些無奈。
“怎麼喝這麼多。”她忍不住壞心眼的揉開對方特意做的背頭,直到全部揉散這才鬆手。
“我看你身體是不要了。”
高啟盛感覺對方拿自己頭發撒氣,睜開一雙朦朧醉眼,見到是她就露出個無害的笑容。
“對不起嘛。”雖然喝醉的他不知道她在氣什麼,但還是乖乖道歉。
“等你醒酒了再教訓你。”她給他把眼鏡戴好,從旁邊拿起來他的西裝外套。
之前外麵下了雨,還是有點涼。
“穿衣服。”她將外套搭在他身後像個女傭一樣伺候小高老板穿衣。
對於照顧醉鬼,她自小就駕輕就熟。不管是林家老大,藍桉還是她那幫朋友,酒量都不是剛開始那麼好的。
“左手,”
高啟盛乖乖的伸出來右手,林觀南順勢先給他從右邊穿起。
“右手。”這次伸出來的還是右手,她拍了拍他左邊的肩膀“是這邊。”
“哦…”左右不分的醉酒小狗乖乖的抬起來左手,一件外套終於穿好了。
“能不能起來跟我走?”
“能。”聽見她質疑的語氣,高啟盛猛的站起來,卻很是搖晃。
林觀南隻能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著他往外走,好在他雖然喝醉了還知道自己走路,不至於累到她。
在彆人好奇的眼神裡,林觀南終於給人送進了自己車後座。
給他係上安全帶時高啟盛還在撒嬌。
“家裡…沒有人黑…冷…”
見他喝成這樣,林觀南原本也沒打算給他自己一個人送回去,生怕他半夜吐了再嗆死自己,最後隻能帶回她家照顧。
好不容易把人帶回家裡,讓他靠坐在沙發上。
林觀南去泡了杯醒酒茶。
做完回來就見他還維持著之前的樣子,乖乖的呆坐在那裡隻有眼睛像是貓追著的羽毛一樣跟著她轉。
頭發放下來醉酒版的小高老板,沒有了在外那副精明商人的模樣。
此刻雖是西裝革履,卻恢複了學生時期乖巧的書生氣。
“有要吐的感覺嗎?”林觀南拿著杯子走回去。
遲鈍的大腦接收到了信息,高啟盛眨了眨眼又砸了砸嘴,這才微微晃了晃頭,給出了結果:“唔…沒有,不吐。”
隻是他說完打了個嗝,然後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那裡了。
本來林觀南坐到他對麵的茶幾上,見此,拿手扇了扇撲麵而來的酒氣。
看他這幅乖樣還是忍不住笑,將手裡的醒酒茶遞到他麵前。
“喝點茶,醒醒酒吧。”
“哦。”見到麵前有東西,高啟盛伸出雙手去拿,捧著它坐在那裡也不知道喝。
“先說好了,”見他這幅醉樣,她伸手給他鬆了鬆領帶一邊還是逗趣他:“如果你要是吐在不該吐的地方,我就會生氣的打你了。”
雖然不喜歡挨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挨打,醉酒的小狗還是衝著麵前的人笑著回應。
“嗯,好。”
“喝茶吧,不燙了。”麵對乖乖仔毫無抵抗力的林觀南,已經不知道是歎了今晚的第幾口氣了,隻能伸手托著杯底給他往上抬了抬杯子。
高啟盛反應過來捧著杯子咕嚕咕嚕的喝著茶,又濃又苦的味道讓他皺眉,卻還是乖乖喝光了。
喝完還炫耀似得將杯子倒過來給她看,臉上的表情好像在驕傲的說“看,全喝了。我,超乖。”
“嗯嗯,你好乖。”接過杯子,林觀南似乎看懂了他的表情,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以示嘉獎。
醒酒茶的效用需要過一會才能起作用,林觀南見他乖乖的也不耍什麼酒瘋,就坐回沙發上繼續塗指甲。
藍桉給她從國外帶回來一堆,五顏六色的,她打算自己試試手藝,明天給她姐也換換顏色。
醉酒的小狗見她不跟自己玩了,好奇的看著她擺弄著瓶瓶罐罐。
一眼就看到那個珍珠白的瓶瓶了,隨著燈光的折射,白裡還閃耀著珠光。
像是流淌的月色。
“這個好看。”他拿起那瓶指甲油,認真的向林觀南推薦。
“是做什麼的?”
見他問的認真,林觀南停下手裡的動作回看向他。
“塗指甲的,”想到了什麼能懲罰這個醉酒小狗的方法,她在對方沒醒酒的時候壞心眼兒的產生了一個主意。
“你要不要塗塗看?”
“嗯,想塗。”
高啟盛混沌的大腦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隻是看著林觀南拉著自己的手給自己修剪著指甲。
高啟盛的手指修長有力,雖然不像哥哥那雙手因為常年操勞乾活導致布滿老繭,卻還是因為以前常年拿筆努力用功,而讓右手中指上有著褪不下去的硬繭。
好在他指甲倒是修的整齊乾淨,林觀南隻是稍微給他修了修甲型,拿濕毛巾擦淨塵屑,她擠了點護手霜在他手上。
見他還是呆愣愣的樣子,提醒他自己抹護手霜。
“哦。”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些失落,小狗隻能給自己把手上的護手霜抹勻。
“服務不行。” 他嘴裡嘀咕著。
“什麼?”聽不清他嘀咕著什麼,估計醉鬼嘴裡不是什麼好話的林觀南挑了挑眉毛問他。
“沒什麼呀。”高啟盛搖頭,將擦完護手霜的手又將手伸了過去。
雖然存疑,但是林觀南目前主要是得在他稍微醒酒前,把活乾完。
拿出來酒精棉給他將指甲上的油蹭了下去,酒精透過指甲給指尖帶來涼涼的觸感,醉酒小狗不禁縮了縮手。
林觀南的塗得仔細,待高啟盛的醉意稍稍退卻時,十個手指已經塗完了。
因為他手型好看,塗了指甲油看起來沒有特彆彆扭,反而有些妖異的美感。
他低頭看著自己十個手指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思考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林觀南那邊呢,之前選了個暗紅色,現在已經塗了一隻手等乾。
“我來。”她看向旁邊開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