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媽喊我過幾天和田田一起回去過中秋，你呢？”

“回B市嗎？那我們一起。”

“好。”

*

是夜，嚴霜洗完澡後在床上坐了會，然後抱著枕頭跑到隔壁敲門，門很快就被打開，李貞木剛洗完澡，穿著黑色的絲綢睡衣，渾身還冒著濕氣。

嚴霜盯著他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我害怕，睡不著。”

李貞木哪受得住這些，他斟酌道：“那你進來？”

嚴霜喜笑顏開，“好。”

李貞木新家布局和嚴霜家是一樣的，隻是裝修風格還是他一貫的簡約風。

“你略坐一會，我去鋪床。”

剛搬進來沒多久，也是想著沒那麼快用得上，為嚴霜準備的房間還沒鋪床呢。

聞言，嚴霜叫住他，“哎，不用這麼麻煩了，你睡床我睡沙發就行，就是你晚上彆把房門關上。”

其實李貞木自己心裡有一個進度表，所以第一次嚴霜邀請他去她家的時候他沒同意，第二次下雨那天，嚴霜吃完餛飩要回家他也沒有拒絕。

而這一次——

自從上次他和嚴霜幾乎一個月沒見麵甚至差點崩了的狀況發生後，他就改變主意了。

於是李貞木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就睡我的房間，我先在客廳處理些事，有事隨時叫我。”

“好。”

嚴霜慢騰騰地挪進他的房間，先把燈關了，然後又小心翼翼地躺倒他的床上。

暗處看得到明處，可明處看不清暗處。

嚴霜沒關門，借著客廳的燈盯著辦公中的李貞木看，伴隨著被子裡李貞木身上好聞的味道，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李貞木進房間看了一眼，確定她睡著了就隻在客廳留了一盞小台燈，然後躺在沙發上將就一晚。

半夜，嚴霜起床找水喝，她借著微弱的燈光打開冰箱準備拿一瓶冰水，後麵突然伸出一隻手重新把水按了回去，“喝冰的不好。”

乍這麼一下，嚴霜嚇了一跳，知道發生什麼後，她的心又開始砰砰跳起來。因為姿勢的問題，嚴霜整個都夾在他和冰箱之間，他說的話也仿佛是在耳邊炸響的。

“那...那喝什麼？”

“我給你燒壺水，小心點，待會我去開燈，彆被刺到眼睛了。”

嚴霜怔怔點頭，感覺臉有些熱，直到李貞木把燈打開她才關了冰箱門。

等水燒開的時候，嚴霜就坐在飯桌旁邊，李貞木也從廚房裡出來，莫名氣氛有些尷尬。

嚴霜沒話找話：“前兩天就想問你，結果一直忘了，你是練過嗎？”

李貞木被問得一愣，想了會才反應過來她是說那天晚上打流氓的事，“練過一些武術，你要現在給我來根棍子，我還能給你耍上幾招呢。”

“可你家不是讀書人嗎？也會舞刀弄槍？”

“家裡書多，偶爾翻到就跟著練了幾招，其實也就是三腳貓的功夫。”頓了頓，“更何況，你可彆小瞧了我這讀書人，身體好、有力量、下盤穩，擺個架勢還不容易？”

常年涉獵甚廣的嚴霜幾乎立刻就想歪了，她轉移話題，“水燒開了嗎？”

李貞木進去看，“嗯，燒好了。”然後倒了一杯溫水給她，“喝完早點休息。”

嚴霜：“怎麼？你明天有事要忙？”

“是得去一下學校，不過是下午了。”

“那我可心安理得地賴床了。”

李貞木揶揄：“天亮了，你不怕我看到你的睡相？”

嚴霜為自己爭辯：“有什麼好怕的！我睡相很好的好吧？”

李貞木表示不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嚴霜跟他杠上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故意湊近李貞木：“那要不後半夜李博士跟我睡？這樣你不就清楚了？”

李貞木的視線不由被眼前剛被水潤澤過的紅唇吸引過去，他頓了兩秒，主觀上又像過了很久，然後伸手用大拇指在嚴霜的下唇邊緣摩梭了兩下，“嚴霜，不要太相信男人的定力，包括我。”

感受著下唇的觸感，嚴霜其實有些慫了，但她不肯輕易服輸，於是強撐著半啞著的嗓子說：“我不相信彆人，就是相信你。”

李貞木和她拉開距離，把桌上的水杯收走，說出來的話意味不明：“既然如此，我儘量，不負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