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電影拍得好,一旦它走向世界,成為藝術,演員對它的影響就不大了。
餘傾然豎起大拇指,“姐妹啊,這事完了以後,作為補償,我答應一件事,你讓我乾啥我就乾啥。”
餘傾然一說,嚴霜想起來有事要和她商量了,“我想以後咱倆合作拍點片子,你來幫我寫本子。”
“沒想到啊,一段時間不見你也有事業心了?”餘傾然給兩人的杯子倒滿水,儼然一副長談的架勢,“你詳細說說看。”
談到差不多的時候,嚴霜提出一個設想,“我想著開一個微博號,專門接收各種民俗文化方麵的投稿,這樣可以給我們提供很多靈感和方向,優質投稿還可以分享出來。然後這個微博號平常也可以發一些工作日常或者拍戲進度等等。”
“終歸呢民俗文化的東西單靠我們拍劇是不可能全覆蓋的,但是選擇一些內容去拍個幾分鐘的短視頻或者長一點的紀錄片我覺得完全可取。”
“從受眾來看,電視劇是最廣的,這一塊就是你跟我主力的部分了,至於其他的,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跟團接觸接觸,後續大頭就交給我們更專業的工作夥伴了。”
餘傾然一邊聽著,連連點頭。
嚴霜一臉燦爛的笑,仿佛未來宏圖已經在眼前展開,“名字的話,就叫‘嚴與魚’,怎麼樣?”
“我覺得可以!”
閨蜜倆笑著碰杯,對未來的合作生活充滿期待。
*
大致規劃好事業藍圖,餘傾然留在A市忙選角,嚴霜繼續跟著跑劇組。
晚上十點的時候,嚴霜從劇組離開,進酒店的時候遇見一個陌生男人,男人高大威猛,一身工裝難掩衣服下蓬勃的肌肉,每一個步子都跨得又大又穩。
進電梯的時候,他還特意等了嚴霜一會。
嚴霜有些意外,笑著朝他點了點頭,算是表達謝意了。
因為男人的存在,電梯狹窄的空間被壓縮得越發逼仄,男人滿身升騰著的強烈男性荷爾蒙氣息,在本就悶熱的天氣中,更帶來一種奇異的混合著粘膩的乾燥。
嚴霜默默拉開距離,男人也注意到了這個不起眼的小動作。
從自己俯視的角度看不清麵前這個隻到自己肩膀的女人的神色,但她裸露出來的脖頸和鎖骨白皙而透亮,莫名的,他覺得她身上有種混合著神秘感的冰涼感,驅散了空氣中的燥熱。
他心中不禁對她升起幾絲探究欲和好感。
不過隻看了一眼,他就移開了視線。
男人提前離開電梯,嚴霜跟著鬆了口氣,老實說,自己很少見到這樣年紀輕輕就充滿壓迫感的男人。
第二天,就在嚴霜差不多要把昨晚偶遇的男人忘記的時候,劇組傳起了八卦。
“哎,你聽說了嗎,昨晚隔壁崔憫的哥哥到酒店找他,直接把他揍進了醫院,崔憫今天都請假了沒來劇組。”
“我去?真的假的?以前聽說崔憫無法無天就怕自己哥哥,還以為是誇張的,尼瑪,要是我哥這樣,我也怕他。”
“誰說不是呢。”
“聽說他哥哥是軍隊裡混的。”
“難怪,我估計也得這樣的才壓得住崔憫那個小魔頭了。”
“聽說隔壁劇組開機以來,崔憫就三天兩頭地組趴,直接都玩high了,彆不是他哥聽了風聲才過來看著他的吧?”
“還真有可能。”
嚴霜默默聽了一輪,想起自己以前拿崔憫哥威脅他的事,轉而又想起元祁,心下登時有種難以言喻的不暢感。
幾天後,嚴霜光榮地再次和崔憫他哥同乘電梯,在場的還有崔憫。
崔憫一眼就認出了她,但也沒什麼反應,默默垂著腦袋跟在自己大哥身邊。
嚴霜這才知道原來前幾天晚上碰見的男人就是崔憫的哥哥。
三個人沉默地站在電梯裡,誰也沒說話。
崔憫有心想說點什麼,又怕嚴霜把他捉弄元祁的事情說出來,到時候就慘了,可大哥休假期間專程跑來劇組盯著自己,要是不給他找點彆的事做,自己早晚得被折騰死。
權衡再三,崔憫開口了,“嚴姐姐不是說認識我哥嗎?”
崔稷言意外,不禁看向嚴霜。
嚴霜:“......”
好在電梯到了,崔家兩兄弟要走,嚴霜的尷尬得到緩解。隻是臨走前,崔稷言又回頭看了眼電梯裡的女人,而崔憫也及時地捕捉到這一眼。
*
隔壁劇組比《大周》先開機一段時間,但在崔憫的折騰下,劇組的進程受到了影響,戰線這樣被拉長,兩個劇組碰麵的機會就多了。
崔稷言一來,崔憫不敢瞎搞,拍戲也順利不少,可奈何崔憫演技實在太差,要笑的時候總是眯眼,要哭的時候一滴眼淚滴不出來,高冷的時候就麵無表情,該展現角色魅力的時候就歪嘴笑,導演為此頭疼得一陣一陣的。
崔稷言一旁看著,也覺得辣眼睛,就自個在附近晃悠起來。
走到另一個劇組的時候發現演員們要自然很多,這明顯就是比自家弟弟更專業的。
視線一移,嚴霜穿著簡約的白襯衫靜靜坐在導演旁邊,頭發低低挽了個馬尾,幾縷發絲自然地垂落在額前,她的手裡捧著筆記本,不時寫上兩筆,間或偏頭問導演幾個問題,整個人都是一種心無旁騖的狀態。
崔稷言不禁看著有些入迷了。
其實兩個劇組都走過一遍之後有些東西就能感覺到,比如這個劇組就沒有那種明顯的浮躁感,大家都在認認真真乾好自己的事情。
崔稷言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一直到崔憫的助手找到自己,崔稷言才跟著離開。
“哥,你去哪了?”崔憫一見他就問。
“逛了逛。”
崔憫其實也不在意崔稷言到底去了哪:“說起來你都來幾天了我還沒給你接個風呢。”
崔稷言心知他可能又想搞什麼幺蛾子,靜靜看著他。
崔憫不去接自家哥的眼神,“我正好叫附近的朋友一起聚聚,比如說昨天晚上的嚴姐姐啊,還有......”
後麵說的名字崔稷言都沒聽清,最後鬼使神差地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