嶙峋 凜冬將至(2 / 2)

或許吧,我是高傲的。高傲到讓人們不適,去清掃我。可在清掃走我的聲音後,大人們依然恐懼,恐懼我的運作:運作的活物會看清這灘死水,然後在死水裡窒息。

花卷姐姐越洋發給我幾張截圖,我想此時的共鳴可以填滿一些地質上的溝壑。她說她也曾為此整晚整晚睡不著,要我為自己創造一個bubble,她是很好很好的成年人。

截圖裡蠻長的文字,我看完鬱鬱而後抒,結尾說,“將軍,你的坦克很難摧毀,可坦克手也是個人。他有一天會想從欄杆裡伸出頭去,看看月亮。”

我熱愛心靈上的動蕩,但我討厭瘋狂的畜所。

我知道難眠過後我會經曆短暫的遺忘,然後繼續追尋。洞察到了,陷入自我洗滌,再脫水擰出來,曝曬在太陽下直至瀝乾。

按照他們既定的階梯往上爬。蚍蜉是不能撼樹的,如果可以,那隻能說明這群蚍蜉裡很快要出現“叛徒”——築造一個新的枝乾,天然固化,直至喪失生命周期。當叛徒成為上位者,我們便成為了替罪羊。

都說你不要想那麼深啊。你才二十歲,不要想深不見底的東西。實際上我非常淺,淺到迫於表達,淺到身先士卒。給我紙和筆吧,這是我唯一能做的。按照他們的規律爬上山頂,刻下字跡,成為考據。留下點什麼也好。你看,其實很多事情無效。

下一步,就在這篇之後,我要學會自保。像之前每一次規訓一樣,機械地學會,把它當作一項任務。是的,我目前吃喝不愁,我坐在上位,狹隘地睥睨。

我當然眷戀毛流感的日子。下雪的暖氣房看毛玻璃拋光的一麵,勉強看得到自己的剪影。圍爐而坐,享受對溫度的遲鈍。

等時代的浪革某一天徹底踏過我,雪填塞了陽台像一隻密不透氣的魚缸罐,等到徹底吞噬那天。

探照燈打在我臉上的時候,我會說真話的。

就先聊到這裡吧。如果你在讀,我希望你永遠不要讀懂,或者半懂不懂最好。

不要回答。

不要自救。

半懂不懂的狀態最好。

2023.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