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連輸五次。
一個被眷顧了開局,也始終甩不開那張紅心四的“小家夥”。
到了第五局,看見手裡炙手可熱的燙山芋,臉都急紅了。
他真的很想在這個時候,摔下卡牌走人。
哪怕是他求了兩次放水也不行。
對麵總是會在他又一次把紅心四抽回來的時候,故意在兩張牌上麵依次流連。
楚衍的手很長,動作卻不著急。
手的食指戴著一枚銀戒,擦過紅心四的邊緣,停下了。
安德森呼吸都放緩了,他這次沒有再使一些。
很刻意的。
短發男人不動聲色,動作微頓,指腹已經碰到牌麵。
方向一偏。
把另一張牌夾走了。
台底下好像有人極輕的笑了一聲。
預謀好了一般,在這個時候嘲笑他。
整場賭博輸贏毫無懸念。
贏了的男人似乎知道,給他一點生的希望,他會很開心。
眼尾翹起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他指甲看。
可他又不是什麼慈悲的好人。
把他當救星,他可不這麼想。
他始終的目的,就是易如反掌的拿下那枚子彈。
在一開始每個人發的空□□裡,每天贏得次數最多的人,會獲得一枚子彈。
他還沒糊塗到,要跟一個很不聰明的小鬼妥協。
冰冷的男人坐在原地,靜等著那顆子彈被遞上來,做了壞事的手很隨意的搭在桌麵上輕敲。
一下,又一下。
直到桌麵有了動靜,那枚子彈緩緩上升,停留在了他麵前。
他毫不顧忌的,把子彈拿出來。
眼皮都沒抬,安德森卻聽見了同樣和他本人森冷的聲音,問他。
“委屈了?”
安德森記得那時,他什麼也沒說,但是他是皺著眉走的,在楚衍看過來時,他嘴巴都扁了。
沒這麼欺負人的。
他根本不知道,他走了之後,謝熠秋頂替了他的位置。
清爽俊帥的男大學生,笑容張揚戲謔。
“看見人走了?”
楚衍沒說話,把槍管一抬,恢複原位。
“紅著眼睛走的,真氣壞了。”
“你是真舍得。”
“他哭很稀奇嗎。”楚衍站起身,越過他往外走,“你舍不得。”
不知道戳到什麼點上,謝熠秋一笑。
“真讓你說對了。”
他用沒那麼在意的語氣,說出後半句話。
“我還真舍不得。”
…
安德森半路返回是為了找謝熠秋。
“…在哪。”拐角的人一顆金色的頭露出來,臉蛋雪白,偷偷摸摸的往外看。
咦,他記得他出去沒一會啊,怎麼不在大廳了。
安德森皺了皺眉,他不想碰見那個人。
一想到楚衍,他緊抿著嘴,唇珠被壓得很紅。
找了得有一圈了,人怎麼都不在了。
隻能打道回府的安德森,還在想著住哪,慢吞吞地轉過身。
“你在乾什麼。”
一道熟悉的淩冽男聲。
安德森差點沒被嚇丟了魂,臉色煞白一片,強忍著心跳,直直地瞪向聲源。
“偷偷摸摸不知道做了什麼,心虛了。”
“還瞪人。”
從走廊儘頭過來的高個男人,手插著兜,倚在一旁。
“你藏什麼了?”楚衍挑了挑眉。
麵前這個男人就好像忘了不久前剛做完什麼事,還在這個時候找上他,明知故問。
安德森一聲不發,就當沒聽見。
楚衍朝他邁向了步子。
他汗毛倒豎,立刻往後退了半步,閉著眼大聲著道:“你要乾嘛!我在找人要房卡!”
嘴被捂住了,安德森整個人被攏著帶著往前過去。
濕潤柔軟的唇麵貼上,喘出口熱氣,香哄哄的悶在上麵,安德森臉很小,他一隻手就能包住大半張臉,鼻尖壓在拇指下,壓得很紅。
楚衍動作微頓。
安德森手腕被掐著,眼睛閉的死緊。
“喊什麼。”
楚衍好像沒生氣,聲音又沉又冷。
“有這麼怕?”
安德森立馬搖搖頭。
男人沉笑一聲。
“你不怕,你躲我?”
懷裡的人不敢掙開,隻敢抖著睫毛,意味不明的哼哼兩聲,手去扒麵上的大東西,氣息很急。
勁力懸殊太大,跟個鉗子一樣卡在他臉上,他嘴巴被壓得好痛,鼻子也要扁了。
楚衍隱約能聞到,指縫裡漏出來的香氣。
那個地方是安德森的嘴。
軟的厲害,能不能擠出甜水。
手壓得更緊,安德森快要喘不上氣,整個小臉都被悶紅了,後背出了一層的細汗,伴隨著又粘又膩的哼哼聲越來越多,終於,楚衍抽回了手,新鮮的空氣迅速灌進來,安德森大吸了一口,扶著牆還感到頭暈目眩。
他有點生氣,但他不敢發火。
所以,小騙子隻能抬起手,狼狽擦了擦嘴。
安德森的這個樣子,倒映在楚衍的瞳孔裡。
放開的那隻手上還殘留著膩人的熱氣,香的要命了,掌心掛著濕淋淋的水。
胸腔不正常的,怪異的,多跳了幾下。
“你要是沒什麼事,那我就走了。”他半天,才悶悶的憋出來這句話。
“我有事。”
安德森見了什麼稀奇一樣的眼神看楚衍。
楚衍淩厲劍眸一偏,冷淡著開口。
手指摩挲著,觸碰剛才柔軟的位置。
“他們讓我帶你回房。”
……
四舍五入在這個時間點過來不就是要他給他道歉嗎??
那這裡怎麼就他一個人。
說明,是楚衍自行來到這裡,要跟他道歉的??
安德森懵懵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