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一來,就沒什麼意思了。
所有熱鬨的場麵每次一輪到楚衍的出現,就會變得很難看。
被這麼一搞,人都沒了興致,該收攤的都收攤,三個女生擦桌子擺桌椅,男生乾的活就多了點,喝沒喝多都一視同仁。
除了被晾在一邊,還在神誌不清的安德森,謝熠秋自把他拎起來之後,就沒見過這人說過一句話。
他在沙發上,軟綿綿的半個身子倒在上麵,不像其他醉鬼喝多了逐漸露出各種不雅的姿態,他雙腿是並攏著的,沒什麼力氣的壓在沙發上,讓兩截腿翹起來了一點。
不知道什麼時候倒下的,倒下之前就好像一直乖順的坐在那裡,坐姿也像個小女孩,躺下把謝熠秋的衣服當了巢。
謝熠秋的衝鋒衣得香死了。
散亂潮濕的金發下,微張著嘴濕熱熱的往外冒著氣,小口小口的,把嘴裡那點甜香全熏在謝熠秋衣服裡…
貼著嘴邊的那一小塊布,香哄哄濕漉漉的。
謝熠秋隔了那麼遠,乾澀地咽了口唾沫,依然能有那一股柔軟入了懷的,後背觸電的感覺。
恍了一瞬,不知道什麼意味,控製不住往那邁了過去。
他要跟他說什麼,他還沒想好,可能是要過去提醒他,賭博要開始了,讓他醒一醒,或者——
喂他一口水,看著他,一點一點喝下去,然後癱軟回沙發上,用那雙迷茫泛水的眼睛,捂著鼻子看著他,求助似的問他…
可不可以,不讓他喝酒了…
直到謝熠秋走到沙發邊上,已經醉意朦朧的人,睡的半夢半醒,突然伸出手,指尖大概是疼得還在顫,顫顫巍巍探出兩跟染著血的小細手指,拽住了謝熠秋的褲子。
謝熠秋沒想到他現在還有意識,他腳步一頓,散漫插著上衣兜在安德森麵前蹲下,支著臉咧開嘴笑了一聲。
“哪難受,用不用哥哥幫你?”
配合著不太明顯的喘息聲,膝蓋上那小塊布被攥臟,男人明顯不太在意這個,意外的在等著安德森開口。
蒼白一張小臉還冒著熱氣,把下巴從領口露出來滾燙的呼吸直接灑在了男人臉上。
根本沒有多餘的酒氣,隻有他剛才聞到的,那股香甜的,讓人口渴的氣息
男人聞了春氣,迅速掐著安德森臉把他重新按回衣服裡,直到聞不到那股氣味後才放手,慢悠悠補上一句很欠的:“原來沒什麼事,那我可走了——”
“謝……”
急促的大量喘息,像是要把埋在衣領裡的人給捂死了,謝熠秋這才發現他的異常,表情驟變,也不開玩笑了,立刻把拉鏈拉開,腦袋被這一下香的暈眩,剛要後退一步保持距離,誰知,有一根很執著的手指扣進他領子裡,他要走走不了。
媽的,又是這股怪異的感覺,今天不知道是第幾次。
一隻乾燥的大掌捂上不那麼聽話的人,留了空隙足夠給他呼吸。
手裡又濕又軟的起伏,後腦勺傳來的密密麻麻的電流,他也隻能全當沒感覺。
他真的受不了這小祖宗的折磨,他隻想早說完早結束,況且,一會這幫人發現他不見太久,沒一會就會過來找他的。
他這屬於什麼,趁人之危?
謝熠秋額頭出了一層汗,終於好像聽到了,手底下的人在很可憐的,喊他。
他手都被熏香了,又濕又香,真是要了命了。
謝熠秋勉強掛著笑,控製不住的心跳震得他頭疼。
他定了定神,這才聽清,小祖宗在跟他說什麼。
他跟他說,他很想上廁所。
可他沒有吵架,為什麼喝尿了的人,是他?
“謝熠秋…你是不是故意的。”
安德森說完,眼淚就跟串珠子往下掉,全澆在謝熠秋手上了。
他憋了好久了,就是不讓他把話說全,三番五次的阻止他就算了,現在還壓著他,他根本起不來身。
他忍得好辛苦…真的要到極限了…
麵前這個人還跟傻子一樣,笑著聽完之後推他也沒什麼反應,還在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安德森逐漸皺起了鼻子,都想咬他了。
“上廁所?”謝熠秋重複著,這會兒不知道想到了哪去,睜大了眼睛,耳朵好像紅了,又重複了一遍。
“對,我要上廁所……唔!”安德森嘴上的力度大了一點。
“彆、你先彆吵。”
他說話又不利索了,跟個二傻子似的。
“…我帶你去,我帶你去。”
“你不滿意彆賴賬啊,”
謝熠秋不知道在做什麼心理準備,嘴一直沒停,安德森感覺他身上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