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撩他,沒讓你嚇他。”鐘晴在視頻另一端說。
“我沒嚇他。”徐澄把手機放一邊,臉埋進枕頭,“是他嚇到我。”
“上來就喊老公,這不是嚇?”鐘晴恨鐵不成鋼,“要循序漸進地撩。”
徐澄舉起手機哭喪臉說:“我穿那麼少,他都沒明白我的意思,怎麼撩?根本就是塊木頭。”
“木頭會反來撩你?”距離太遠,鐘晴隻能乾著急,“他那麼說是故意嚇你的,你害怕退縮,正如他意,彆管他說什麼繼續撩。”
“算了,我還是換個人結婚。”連續挫敗,徐澄不想繼續在周南荀身上浪費時間。
鐘晴:“可這麼短的時間,你去哪找帥哥?”
徐澄:“我想辦法儘量往後拖延,然後在剩餘的一天內找到人領證。”
風絮縣夜生活少,沒有喧囂的雜音,夜晚格外安靜。
徐澄關掉手機躺下,晚飯沒吃,這會兒飯肚子咕嚕亂叫,她忍受饑餓,望著黑洞洞的屋頂想對策。
腦中不知怎麼就浮現出,周南荀按她在牆上的場景,他身上的壓迫感太足了,濃濃的荷爾蒙氣息一逼近,心跳便不受控,一吸氣,鼻尖仿佛還縈繞著周南荀身上那股清爽的皂香。
他怎麼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那種話?
害她漲紅臉,落荒而逃。
徐澄在南川和國外都沒見過周南荀這種類型的,時常冷著張臭臉,帶著彆來煩老子的不耐,但冷不丁來那麼一下,又讓人招架不住。
他身上的痞,是肆意生長的桀驁,是溫室花草永遠無法擁有的野性。
黑暗裡,徐澄拍了拍臉,拍走那些和周南荀有關的畫麵,翻身側臥,肚子咕嚕嚕還在亂叫,閉上眼睡不著。
在這時,房門咚咚響了,男人的聲音傳來,“出來吃飯。”
“彆來煩我。”徐澄扯被子蒙住頭,在空氣稀薄的被子下,她聽見聲男人的低笑,磁性嗓音愈發清晰,“還結婚嗎?”
徐澄唰一下掀開被子,衝門邊喊:“又臭又硬的骨頭,狗都不啃,誰要嫁你?等著孤獨終老吧。”
周南荀輕笑,大小姐隻嘴上功夫厲害,實際輕微一嚇就不敢出門了,他隔著門說:“知不知道結婚意味著一些事是合法的?小心到時人財兩空。”
徐澄當然知道盲目閃婚的弊端,隻是這些和嫁給海王相比,她還是選閃婚,商業聯姻背後的人際關係和利益錯綜複雜,嫁入秦家有些事由不得她,並非想脫離就能脫離,像鐵籠,進去就是一輩子,幸福與否都彆想逃脫。
周南荀走了,徐澄依舊睡不著,等客廳關了燈,她下床,輕手輕腳地溜進餐廳,餐桌上放著碗蔬菜麵,上麵鋪著個煎蛋。
她餓得發昏,顧不上熱量高低,坐下要吃,瞧見碗下壓著張紙條,是周南荀留的便箋,【鍋裡有熱的】
字體蒼勁有力,亦如其人。
徐澄進廚房拿開鍋蓋,裡麵溫著的麵條根根分明,剛做完沒多久的麵,沒成坨,旁邊的平底鍋裡,鋪著一個溏心蛋和一個實心蛋,都是溫的。
她重新盛一碗麵,夾走實心的煎蛋。
隔天,徐澄吃過周南荀定的早餐,去廚房拿水杯,灶台上兩個鍋刷得乾乾淨淨,垃圾桶換了新的袋子,昨晚剩下的溏心蛋和麵條也被清理了。
徐澄每天早晨睜眼,周南荀都不在家,也不知幾點走的。
她握著水杯,坐沙發喝水,所坐的位置,視線正對次臥房門,發燒後徐澄一直住主臥,周南荀去了次臥。
房門敞開,她看見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四角方方正正像豆腐塊,是軍被。
周南荀當過兵?
後來為什麼不當了?
手機響鈴打斷徐澄猜想,陌生的南川號碼發來短信,【風絮你能去的地方隻有姑姥家,徐澄,彆逼爸做得太絕】
可怕的最後期限,如期來了。
徐澄索性把打回去電話,“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