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言發來條地裡位置,【1點飯館見】
相親算徐澄當前最重要的事,不能嚇到結婚對象,讓李思言丟臉,她鎖了手機去浴室洗頭發,瞧見牆上的花灑心癢癢,三天沒洗澡,渾身不舒服,可上次被凍感冒的經曆又提醒她不能作死。
左思右想,決定浴池就浴池,被人看比臟著強。
徐澄收拾好洗漱用品,往外走,到門邊低頭換鞋,忽地,一股皂香襲進鼻腔,她抬頭,又被高大的身影籠罩。
周南荀站在門口,頭發半乾,皮膚濕潤,側頸的月牙疤微微凸起,還沾著沒擦乾的水汽,瞳仁像浸過水的黑琉璃。
“乾什麼去?”周南荀關上門進來。
徐澄:“哪裡有浴池?我要去洗澡。”
周南荀手臂向外推,關上的門再次打開,“我帶你去。”
徐澄哪都找不到,沒跟他客氣,隨周南荀下樓。
到浴池門外,徐澄扭捏著不願往裡走。
上小學後她開始獨立洗澡,劉姨反複強調洗澡不可以給人看,潛意識養成洗澡要絕對隱私的觀點,想到要和那麼多人一起洗就彆扭,慢騰騰不願往裡近。
周南荀也不急,抽煙跟在她身邊,見她扭捏的模樣發笑,“都是女人怕什麼?”
徐澄也知道全是女性,但沒經曆過,就是覺得彆扭,“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周南荀哼笑一聲,沒再說。
進到浴池裡麵,周南荀和老板說:“要間單間。”
老板看看他,又看看徐澄,意味深長地笑了,“剛洗完,又來陪女朋友洗?”
周南荀:“她一個人洗。”
老板:“一個人怎麼搓背?你進去幫幫忙,哥給你找間隔音好的屋子。”
周南荀:“......”
徐澄沒來過浴池,也沒懂老板的意思,領到房間鑰匙,往裡走時問周南荀,“洗澡還需要隔音?不會是那種木板間吧?”
周南荀神色凝重,看她鄭重地點頭,“就是那種木板間,男女浴室間隻隔著木板,有些變態,會在木板上鑽洞,然後趴在洞口偷看,我們接到過好幾起這種報案,你小心點。”
徐澄握緊手裡的浴筐,心砰砰砰直跳,走路速度更慢,“老板為什麼不在中間建一堵牆?”
周南荀閒散一笑,很不上心,“我們窮鄉僻壤的哪有閒錢砌牆。”
他闊步走到門前,擰動開門鎖,徐澄上前抓住他胳膊,“我不洗了。”
“我可不想你再感冒。”周南荀打開房門,把徐澄推進去,叮囑道:“反鎖好房門,我在大廳等著,有事打電話。”
“喂!”徐澄後半句話沒說出來,浴室門已經關上,隔斷了周南荀的身影,她硬著頭皮往裡走,一轉身猛然怔住。
沒有周南荀說的木板隔間,是個乾淨明朗的套房,進門正對的房間,有張很大的木床,上麵鋪的光滑發熱的墊子,牆上掛有電視,床頭擺著薄毯和純淨水,床邊還有掛衣服的櫃子。
裡麵是間很大的浴室,兩個花灑,一張單人床,還有個巨大的浴缸,類似泡溫泉的那種,徐澄往浴缸裡摸了下,乾淨沒灰塵。
房間不僅可以泡澡,還能休息娛樂。
徐澄這才發現周南荀那個混蛋故意嚇人。
她舒舒服服地泡夠澡,又在外麵的熱床上休息好一會兒才出去。
回家徐澄躲進臥室半小時沒出來,周南荀過去敲門,“出來。”
洗澡耽誤一些時間,化妝徐澄隻能從簡,她換好衣服推開門,沒好氣問:“乾嘛?”
周南荀上下打量她一眼,“走吧。”
“你要送我?”徐澄狐疑地說,脾氣爛到家的人,主動要給她當司機,太陽打西邊出來。
“想自己打車也行。”周南荀轉身要走,徐澄看要遲到了,急忙追過去,“坐你車吧。”
徐澄係好安全帶,把李思言發的地理位置給周南荀看,“去這個飯館。”
周南荀:“我下午還有事,晚上再吃飯。”
徐澄:“我不是要和你吃飯,我去見朋友。”
周南荀:“那等忙完正事,我送你過去。”
泡澡後身體極疲憊,車開沒一會兒,徐澄閉眼睡了,被周南荀喊醒時頭腦還不清醒,眯縫眼四下一看,周圍沒有飯館,她問:“這是哪?”
周南荀打開副駕駛車門,手指著門口的大字說:“民政局。”
徐澄揉了揉眼睛,看清那幾個字,昏昏沉沉地下車,“來民政局乾嘛?”
周南荀關上車門,按了鎖,雙手插兜往前走,聲平靜聽不出情緒,“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