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一層的酒吧,年輕男女們聚集的場地,被情感和欲望填滿的空間。
林沅和形形色色的男女一起湧進酒吧,走到吧台前,勾起紅唇,笑著對酒保說:“一杯龍舌蘭,謝謝。”
酒保好心提醒她:“這酒很烈,或許您可以嘗試些彆的酒,女士。”
黑發膚白、纖細柔弱的東方女孩,在這裡喝醉是很危險的,即使遊輪的乘客們都看似紳士。
而美麗誘人的獵物好像沒有聽出他的警告,堅持著,“請給我龍舌蘭,謝謝。”
酒保不再多話,趁著他調酒的時間,林沅打聽她的目標,“聽說你們老板每天都會到這裡喝杯酒。”
酒保露出了然的笑容,敢去打擾他老板的女人都不會是可憐的獵物。
手腕快速翻轉,令人眼花繚亂的操作過後,盛滿酒液的酒杯輕輕放在大理石桌麵上,指出一個方向,他用笑容鼓勵林沅,“是的,他在那裡,祝您一切順利,女士。”
她端起酒杯,向著酒保指示的那個方向走去,這座遊輪的主人,也是她的目標,正在沙發裡享受獨處的時光。
林沅從沙發後方探身,拿走他手裡的酒杯,把自己的龍舌蘭放到他手裡。腳邊的裙擺旋轉,她轉身自然地坐到沙發前低矮的玻璃圓桌上,笑著向他問好:“真是命運般的巧合,龍舌蘭先生。”
沈清昱看起來並不驚訝,用眼睛從上到下檢閱她一遍,語氣平淡地誇獎:“nice dress.”
露背、開叉的黑色長裙讓她雪白的膚色直接暴露在眼下,珍珠串鏈貼著她的脊線一路向下,渾圓的珍珠陷在她的肌膚裡,和像刀一樣鋒利的布料裁剪相襯,似乎會隨時劃傷他,又柔軟得可以隨意觸碰。
但林沅並不認為這是誇獎,他的語氣眼神都冷淡平靜,沒有一點驚豔讚賞。
和上一次見麵截然不同的表現,林沅幾乎要認為那天晚上是個跟他長著同一張臉的冒牌貨。
“那應該感謝你的支票,否則我可買不起這麼漂亮的裙子。”
這確實是對他的諷刺。
本來共度春宵這件事講究個你情我願,身體契合了雙方都能達到事後心情愉悅的效果,如果身體不太契合那隻能感歎沒有緣分。
不論過程如何,經曆都是相同的,雙方必然是平等的。
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喝了一杯酒,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著對方朦朧的麵龐產生了一點不一樣的想法,他們試探地接吻征求對方的同意,懷揣著同樣的心思找了家還不錯的酒店,過了一個還不錯的夜晚。
過程很是美妙,他們的身體心靈各方麵都相當契合。
如果林沅早上獨自醒來沒有看見枕頭上那張該死的支票,那麼這可以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經曆。
身體的交易裡一旦一方給了多餘的代價,這件事就變成了單方麵的服務行為,沒有人會因為被當作□□對待而高興。
“很抱歉,”他嘴上說著抱歉,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歉意,“那天我需要處理一些突發情況,我認為不告而彆應該留下些什麼補償我的不告而彆,並沒有侮辱你的意思。”
“沒關係,你會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她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說出截然不同的話語,“那麼我可以申請一個補償嗎?”
“當然。”沈清昱一直很大方。
林沅俯身,柔軟曼妙的身體靠近他,black opium的香甜中帶著辛辣,像是被嬌憨的小姐玩笑地打了一巴掌,臉上是火辣辣的,心裡卻是甜膩膩的。
從沈清昱的角度能清楚看到她胸口的痣,視野影響看起來比那天看起來小得多,瑟瑟發抖地藏在黑色綢緞下。
她的指尖敲擊玻璃桌麵,滴滴答答組成的節奏輕快跳躍。
“我想參觀三層的甲板,需要一位導遊。”
三層的甲板不對外開放,是這位老板的專屬領地。
“榮幸之至。”他站起來,把酒杯放在林沅手邊,伸手做出邀請的動作。
林沅的手指摩挲過玻璃杯的杯口,笑語盈盈地問道:“不把酒喝完嗎?”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喝酒。”
“真可惜,”林沅搭上他的手,站起來與他並肩行走,惋惜地想著,“本來你可以死得更體麵些的。”
他們一起走過喧鬨的人群,經過長廊,兩側的牆壁掛滿了顏色濃重的油畫,全被厚重的紅色綢緞裝飾,眼前被一片暗紅色占領,觀感壓抑不適。
這符合boss對他的評價:對權力的欲望像刀子一樣,他享受用這把刀子割破敵人喉嚨,鮮血四溢的感覺,他熱愛掌控一切,熱愛一切華麗濃厚的裝飾。
雖然在林沅看來是非常糟糕的審美。
但是boss最終定論:“頭號危險人物。”
“那麼是那個蠢貨想刺殺一個瘋子?”
“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們的父親離去見上帝隻有一步之遙,他雖然是私生子,但是這幾年過於出眾的表現讓他成為了靶子。”
“所以……”boss停頓了一下,“你為什麼要去招惹這個瘋子?荷爾蒙的作用有這麼強大?”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