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的痛感和噪聲沒有到來，空氣漸漸回流，後麵的女人收回手臂鬆開握槍的手指，手槍落到地毯發出沉悶的聲響，又是輕鬆的語調：“開玩笑的，你被嚇到了嗎？那可真抱歉啊，沈先生。”

回頭，濕氣撲麵而來，林沅披著濕漉漉的頭發，眼睫上還結著水珠，裹了條堪堪遮住大腿的浴巾，用笑臉向他打招呼：“時隔半小時，又見麵了，你好呀，沈先生。”

沈先生又是一樣的冷淡，上下檢閱一遍，“我記得我的櫃子裡應該有女裝。”

林沅當然看見了，但是她很講究禮貌，怎麼能隨意翻動沈先生的衣櫃呢，“萬一那是你為彆人準備的怎麼辦？我沒有穿彆人的裙子的癖好哦。”

如果沈先生能承認那些裙子是為她準備的，她會欣然收下的，很可惜沈先生不願意親口承認他的良苦用心，為了躲避追問，他又換了一個話題。

“為什麼要回來？”

“為什麼呢？”林沅攤手，“因為我沒地方可以去了嘛，boss把我賣了，我當然不能再用他的線人了，這四周都是海，我就隻能回來啦。”

無處可去······沈清昱細細揣摩這四個字的真實性。

不管她是真還是假，商人的本能該是以利益為先，沈清昱不管何時都不願意做賠本生意。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他們不能一整晚都保持這種狀態談話，沈先生不願意承認，林沅隻能自己去衣櫃前麵挑衣服了，她挑出一件綠蔭色的吊帶長裙，往自己身上比對，“你們這些商人，難道就看不見除了錢以外的東西了嗎？”

鏡子裡裙身貼合她的身體曲線，林沅高興地轉圈，“哎呀，尺寸正好嘛，看來boss給的資料很詳細。”

“開玩笑的，你不是早就準備好把我留下來了嗎？處心積慮地安排那麼多人來抓我，現在我自己回來了你又要不高興，你可真難搞。我也可以給你個合理的說法哦，說不定我是愛上你了呢，為了你願意放棄過去的一切，隻想和你在一起呢。”

說完林沅自己都笑彎了眼角，杏眼彎彎，像個鄰家女孩，可不會有哪個鄰家女孩這樣大膽，也不避諱沈清昱在看著她，解開浴巾，給自己換上那件新的漂亮裙子。

為了躲避眼前的風景，沈清昱直接偏過頭去，既然各自的想法都已經明確了，也不必多繞圈子費口舌，乾脆先提出交易：“明天我的弟弟會上船······”

這句話點亮了林沅的心情，她眨眨閃閃發光的眼睛，“原來是我的前任主顧，你要我殺掉他嗎？”

像是孩子在向大人討要玩具，語氣中滿懷憧憬期待。

“是的。”

聖誕節的願望得到了滿足，她開心地提著裙子旋轉，綠茵的顏色鮮豔亮眼，很適合她白皙的皮膚和瘦削的脊背，輕薄透亮的綠色像森林清晨起的薄霧，說話也像林子裡唱歌的小姑娘，“漂亮嗎？我好喜歡這件衣服，明天我就穿著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