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無人煙的原野上,宋頌孤身一人向前行進,身上的高級定製襯衫已破爛不堪,緊皺的眉頭顯示出他此刻的煩躁。
突然,遠處飄起的炊煙讓他緊皺的眉頭放鬆下來,走了一天一夜,總算是看到了希望。
宋頌向前走去,視野逐漸開闊起來,前方是一片牧場,草地上是成群的家養犛牛,一個光著上半身的年輕人正在擠牛奶,宋頌正要上前打聽,突然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傳來,隻見一隻膘肥體壯的野犛牛向他衝來,宋頌瞳孔緊縮,腦中一片空白,一時忘了反應。
“黑角,停下。”野犛牛在聽到聲音的一瞬停下了腳步,這時,它距離宋頌不到五米。
“你沒事吧,不會嚇傻了吧?”張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宋頌理智回籠。
剛剛擠牛奶的年輕人已經來到他的身邊,身上是汗水混著草原的氣息,宋頌隻覺得他身上的熱氣灼的他頭腦發脹。
祁野看著眼前這個長相精致但一身狼狽的人,眼裡充滿好奇,他等著對方回答,沒想到眼前的人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出話,就暈倒在他麵前。
宋頌在失去意識之前,感受到自己落入了一個火熱的懷抱,他不喜與人這樣近距離接觸,但他現在根本無力反抗。
前幾天,宋頌在好友楊勝的百般懇求下和他一起來天瀾山旅遊,當時楊勝是這樣跟他說的:“你工作太累了,你看都累病了,趁著休病假和我去旅遊吧。”
宋頌從來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意義的事情上,在他眼裡,工作大過一切。
但就在他住院的第一天,他的父親,品源集團的董事長,就想讓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接替他的位置,美其名曰讓他好好修養身體。
宋頌隻覺得自己這六年拚命工作像是一場笑話,他看到父親虛偽的嘴臉隻覺得寒心,索性同意了楊勝的請求。
但來到天瀾山後,他發現旅遊隻是借口,楊勝是來追他鬨彆扭的男朋友,隻是怕家裡人阻止才拉著他當借口。
到天瀾山第一天,楊勝就溜走了,宋頌有氣也沒法出,但想著既然來了就出去走走,他活了二十八年,還沒真正全身心放鬆的旅遊過。
這個時候的天瀾山遊客不多,山路上人流稀疏,但宋頌還是選了個沒人走的小路,不過他現在無比後悔這個決定。
走在半山腰時,原本晴朗的天氣突然烏雲密布,暴雨衝斷了鬆軟的山路,宋頌滑進了山穀中,更絕望的是他的手機也沒電關機了。
辛運的是他沒受很重的傷,隻是衣服破了,有幾處擦傷,在一處山洞中等雨停後,無奈之下他隻能自己往出走。但天瀾山地形複雜,走了很久後他意識到自己迷路了。
……
宋頌睜開眼時,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暈倒前發生的事也逐漸清晰。
開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進來的正是救他的年輕人,隻是這時他已經穿上了短袖。
祁野略微震驚:“你醒了啊,那正好吃點東西吧。”
宋頌下床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換了,有點偏大。他的衣服已經破了,還沾滿了泥土,換了也是正常的,但想到可能是眼前的人幫他換的,宋頌不知為何有點尷尬,但他將情緒隱藏的很好。
“多謝。”宋頌對桌邊擺放吃食的年輕人道。
祁野不在意的揮揮手:“不客氣,我也不能讓你在我的地方出事啊,對了我叫祁野。”
“我叫宋頌。”
祁野應該是誤會了,他笑得肆意:“你家人都是這麼叫你的嗎?”他以為這是名字裡某個字的疊詞。
宋頌額角微跳,耐心解釋道:“我姓宋,名字是讚頌的頌。”
“哦,這樣啊,你名字還挺好聽。”祁野隨意又真誠的誇道。
沒再糾結名字的問題,祁野招呼他趕緊吃飯,宋頌再次道謝後端起了桌上的牛奶喝了起來,香甜的口感充滿味蕾,緩解了滿身疲憊。
桌上的食物都很清淡,祁野在一邊道:“你現在不太適合吃油膩的東西,等晚飯讓你嘗嘗我們這兒的牛肉。”直白的熱情讓宋頌有點受寵若驚,常年和一群虛偽的商人相處,他也帶上了虛偽的麵具,這個時候他突然感到久違的放鬆。
祁野又出去照顧牛群了,宋頌在旁邊看著,牛群中的年輕人充滿活力,擠牛奶,喂牛,檢查牛群情況,事情處理的遊刃有餘。
過了一會兒,祁野感到熱了,又將短袖脫了下來,汗水從肌理分明的肌肉上劃過,顯示出充滿野性的美。和宋頌白的發亮的皮膚不同,他的皮膚應該經常被曬,是健康的小麥色。
宋頌看得出神,祁野帶著熱氣的身體靠近他才反應過來,對方在他麵前晃了晃手:“你怎麼總是呆呆的啊,不會是瞞著父母偷偷跑出來的大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