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瀾做的事情已經很明確,沒有天賦根本沒有被注視過的他靠陷害毀容同期獲得了入場券,此前施橋想不通那種毀容藥水從何而來,但現在他有了答案。
學生之間的勾心鬥角,毀容用的藥水,不,不僅是知道……
這所學校對此默認,允許,甚至是鼓勵。
“橋哥,裡頭什麼情況?”
施橋一出門,以鄒翔為首的玩家就圍過來,隻有連祁辛格格不入避在旁。
施橋回答完朝他走去。
連祁辛手忙腳亂,趕緊垂著腦殼拉起帽沿把自己藏嚴實。
【什麼情況?越看越迷惑了,這是怕再被打嗎?顏值主播不露臉,鴉鴉看什麼呀!討厭!】
【施橋竟然還有前男友,果然是彎的,怪不得在《冥生》勾搭來勾搭去,還裝得清冷白蓮花似的,呸!不守婦道!】
【隔壁老哥彆太愛了,酸得哎,我剛翻打賞記錄,你可沒少充錢呢嘻嘻……】
施橋歎口氣:“你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異能?”
“新手本就是隱藏難度,我出了點意外就……”
隱藏難度的本結算規則到現在還是個謎,但即使新手本結算評級是d,異能形同雞肋,施橋也沒聽說過完全沒有得到異能的人。
很多宣稱沒有異能的人要麼是異能太小,要麼是異能特殊,隻有隱瞞才能發揮作用。
連祁辛大概是後者吧。
總之,施橋不相信他所說宣稱的沒有異能這回事。連祁辛的為人比他外麵上純然漂亮的模樣要複雜得多。
想了想,也沒什麼可聊的,自分手後他倆還是第一次麵對麵這麼久,但有些話在《冥生》裡說也沒意義了,追究過去更不是施橋的性格。
隻那一巴掌……
想到這裡,施橋如同看到黑曆史,耳根微微燒起來,他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情緒激動成那樣,氣血翻湧,突然無法冷靜。
剛剛也是,當聽到連祁辛說自己先進去,他就忍不住生氣。
又冷冰冰地瞥了眼連祁辛,施橋一句話也沒留下,轉身就走。
他回到寢室,叫著和瀾的名字,但少年就像消失般無論如何都不肯出現。
施橋惱了,冷臉跪在床邊,鋒利的刀刃瞬間紮下。
大片鮮血從被褥中湧出,整個房間都微不可查地輕輕顫抖了下。
“你不出來,我一樣可以殺你。”
這句威脅落下的同時,和瀾雙眼噙淚,大聲哭鬨著出現在施橋臉前,距離近得幾乎鼻尖對著鼻尖。
“你為什麼反悔?你為什麼想殺我?”
“你個騙子!你不是說要我跟著你,你會保護我嗎?”
“當時是為了安撫你。”
施橋沒有後退,就著這麼近的距離,他抬起刀,薄如蟬翼的刀可以輕易割開除靈魂外眾多物質,但此時隻懸在半空。
還沒有落下。
和瀾濕漉漉的眼中露出一抹神采。
“我需要你身上所有的信息,在此之前,我不希望叫你死,但是如果你妨礙我做另一件同樣重要的事情,我隻能做出選擇。”
和瀾嫉恨道:“是她!你要單獨去見她?對吧?”
“你現在可以離開,去任何地方,但我隻給你三秒鐘。”
曾經漫長到似乎沒有儘頭的過去,數時間是施橋打發寂寞的方式之一。
不說三秒,即使是三十秒,三百秒,他都能數得毫無差錯。
在最後一聲氣息吐出前,和瀾消失了。施橋放下刀翻身下床,開門打算去見塞西莉。
四樓樓梯上,他停駐腳步。
和瀾的消失讓他變成一個人,上下樓梯就變成一件困難的事情了。
施橋掏出手機正準備叫朱義和閆一一結伴上來接自己,突然,昏暗的樓梯間,紅發雀斑少女帶著滿足慵懶的神色慢悠悠朝自己走來。
“現在,可以帶我欣賞你的玫瑰園嗎?”
“稍等……”
塞西莉踮起腳尖,貼在他的耳邊,柔順且編起來的長發掃在施橋耳後,帶來一股奇怪的癢意。
有些潮濕,有些尖銳,帶著淡淡青草、露珠和玫瑰花香。
“我想再等一位新的客人……”
越過塞西莉的肩頭,施橋猝然睜大眼瞳,看向那從樓梯上慢慢走上來的人。
鄒翔一臉恐慌地被他推在身前,但更高大的青年身影完全擋不住,視線也正越過鄒翔的發頂,靜靜看著自己。
那雙琉璃淺色的眼瞳似含著化不開的濃霧,平靜卻又叫人施橋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
是連祁辛。
那個在貧民窟卻能把觸角滲進中心城的異類。
《冥生》毫無異能卻似乎生存得遊刃有餘的異類。
他到底想要乾什麼?
施橋從未看清楚過這個人,定定地看著他突然彎起眉眼,如同玫瑰花嫣紅而豔麗的唇輕輕囁動。
從黑暗樓道內走出的無聲對施橋比了個口型。
來合作吧,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