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璿愣住。
天樞接著說道:“天璿師弟,你還不知道吧,你最喜歡的小師妹不僅愛上了那魔宗宗主,愛上了殺害師傅們的凶手,還懷了他的孩子,我想將那孽種除掉,她不同意,還在我不注意之時,偷偷跑了出來。”
“你說,這樣不聽話的師妹,該怎麼辦才好,我們身為師兄,長兄為父,定要讓師妹懸崖勒馬,防止她一錯到底才好啊。”
天璿穩下心神,微微側頭瞥了一眼身旁的朝陽,見朝陽胸膛起伏,麵色蒼白,一副氣急傷心的模樣。
他向前走了兩步,擋在了朝陽身前,“師兄,師妹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天樞沒有在意天璿的動作,他伸出手,抓住了一片飄落的樹葉,聲音清冽,“那她要做錯了呢?”
天璿皺起眉頭。
身後的朝陽卻再也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聲音顫抖帶著些怒氣道:
“我做錯了什麼,我已經幫你拿到了天書注解,你還要我怎麼做!!他受了重傷,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你卻偷襲於他,明明已經贏了卻非要殺了他,還殺害那麼多天羅宗弟子。”
天樞麵色冷了下來,“師妹,你可知你在說什麼,魔宗之人本就是我們的敵人,墨禦風更甚,他的修為在整個修行界已無敵手,我不用計傷他,不立刻殺了他,難道等他恢複殺回來麼?”
朝陽痛苦的搖頭,“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才會那麼對他麼,嗬嗬,你竟然如此怕他麼,殺了他還不夠,還要砍下他的頭顱,砍下他的四肢,你的所作所為比魔宗還要殘忍至極。”
回想到那血腥的場麵,朝陽感到胃裡一陣翻湧,喉嚨發癢,一種嘔吐感襲來,“嘔。”她劇烈的乾嘔起來。
天璿忙扶著朝陽,關切的問道,“朝陽,沒事吧。”
天樞冷眼看著,黝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幽光,就像幽幽燃燒的火苗,沉在眼底,使他的神色有些猙獰恐怖,
“師妹,你入世未深,尚不知人心險惡,魔宗之流,陰險狡詐,你看不清,被他們騙了,放心,以後世上再無魔宗,天下太平,你跟我回去,我傳授你新的修行功法,可讓你的修為快速提高。”
朝陽搖頭,“不,我不會。”
天樞眯起雙眼,語氣冷起來,“你說什麼?”
天璿擋在了朝陽的麵前,“大師兄,師妹她不願意回去,你又何必逼迫她。”
天樞突然抬手一甩,一股靈壓撲麵而來,凡人之軀的天璿根本無法承受這樣壓力,一下子就被甩到一邊,劇烈的壓力讓他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朝陽大驚,想馬上跑到天璿的身邊,卻隻剛剛抬起腿,身體就動不了了。
她奮力掙紮,可是根本無法移動半分,身體還不由自主的朝著天樞的方向飄去。
朝陽運轉全身的靈力抵抗,但依舊無法抗衡半分,她睚眥欲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天璿捂著胸口,支撐著身子搖晃著站起來。
正在這時,一聲劍鳴突然響起,青光在夜空劃過,直直衝向院子中央的天樞。
天樞神色冷然,身形未動,青光在天樞三尺內停下,再也無法精進半分。
“哼。”天樞冷冷的哼了一聲,周圍靈氣暴漲,形成了一道弧形屏障,屏障不斷擠壓,劍身低鳴聲響起。
終於長劍已經抵抗不住屏障的擠壓,劍尖向上一挑,接著整個劍身翻轉,徐徐朝著遠處飛去,落在一個白衣人手中。
朝陽身上的壓力聚減,身體可以自己支配,連忙跑到天璿的身邊,扶著天璿著急的問道,“師兄,你怎麼樣?”
天璿擺擺手,“無礙。”
夜色撩人,月光如水。
在這一方小院中,紅衣天樞站在一邊,神色陰沉至極,他的對麵,朝陽扶著天璿怒目而對,遠處的屋脊上站著一個白衣之人,手裡長劍如霜似雪。
“怎麼,你也要與我對抗麼?”天樞歪著腦袋,微微挑眉,對著呂沐風說道。
呂沐風從屋頂飄然落下,站到朝陽和天璿的身前,他神色清明,身上還散發著陣陣酒氣。
他道:“她說了她不願,你這樣強行逼迫一個女子,可是有失為一門門主的風度。”
“哈哈哈。”天樞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張揚狂傲,“有意思,真有意思,我剛剛為仙盟立下大功,誅殺魔頭,這才過了幾天,就有人要造反,你以為你們能阻擋的了我麼?”
“我師妹,今天必須要帶走的,你覺得自己有本事阻止我,大可試試。”
說著,天樞的身體周圍靈力湧動,一股肅殺之氣遽然蕩開。
呂沐風的神色慢慢暗了下去,他是合體境修為,天樞是大道境修為,一個大境界的修為天差地彆。
剛才的那一招,根本沒有出劍的天樞,僅僅用靈壓就逼迫呂沐風的劍回旋,呂沐風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天樞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