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分,呂沐風還沒有要醒的跡象,躺在床上嘴巴裡嘀嘀咕咕說著什麼也聽不清楚。
天璿奇怪的問道:“他和他妹妹的感情這樣好?”
朝陽也有些納悶,“是挺好的,但是在婚宴上喝不是更好?”
兩人都沒有叫醒呂沐風,讓劉叔去煮了醒酒的茶。
吃過晚飯,朝陽打算去街上買一些生活用品,本來不確定在哪裡生活,什麼也沒有準備,現在決定在這裡,需要買的東西還不少呢。
天璿陪著她去,並且將需要的東西列好了單子,一個個的買,不要漏下了。
朝陽看了單子一眼,感覺有些誇張,不僅失笑道:“師兄,我能用這麼多東西麼,還有胭脂水粉,麵脂手脂,皂角木刷,發釵耳墜,這些我都用不到啊。”
天璿拿著單子,收進了衣袖裡,道:“這些都是女孩子的喜歡之物,你先買下來,用不用再說,我們現在有錢,不用節省。”
朝陽知道天璿是為她好,這上麵之物大部分都是凡人女子所喜愛之物,但是對修行之人來說卻是累贅,但正體現了天璿對朝陽的良苦用心,讓朝陽心中滿滿的感動。
“師兄,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錢了?”
天璿道,“我不能修行便早就陣法禁製,研究的還行,一些門派就讓我給他們的武器加持陣法,所以掙了些錢財,雖然不多,但足夠我們生活了。”
“這麼厲害啊。”朝陽笑道,接著像是想到什麼,忽然問,“師兄,我的劍上也被人刻下了禁製。”
天璿道:“嗯,我知道,是我畫的。”
朝陽笑意收起,“是誰讓你畫的?”
天璿有些奇怪朝陽的反應,“怎麼了?”
朝陽搖搖頭,問:“是大師兄麼?”
天璿還沒來得及說話,屋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我。”
天璿和朝陽都是一驚,接著房門無風自開。
清冷的月光下,一身紅衣,背負雙手的天樞正站在院子裡。
天璿驚訝的叫了一聲,“大師兄?”
今天是天樞和呂然大喜的日子,這個時間不正是洞房花燭的時刻麼,天樞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朝陽在看到天樞的那一刻,身體突然僵硬起來,手不自覺的有些顫抖,她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明明是自己曾經最信任最愛戴的大師兄,為何現在竟然給自己一種陌生的感覺。
就好像這個人隻是長著和天樞一樣麵容的陌生人。
天璿走出房門,看著站在院裡的天樞,問道:“今日不是師兄大喜的日子麼?師兄怎麼有空過來這裡?”
天樞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一身紅衣似血,更襯托出他冷峻的麵容有些異常妖嬈的美感來。
“大喜的日子,嗬,這樣大的日子,可我親愛的師弟和師妹卻都沒有出現,是不是對我這個師兄有意見啊?”
他聲音不大,語氣平淡,但是在場的天璿和朝陽卻聽出了他隱隱的怒氣。
天璿麵色微變,臉上的笑意也隱了去,他感覺今日的大師兄似乎與以往不同。
“師兄,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是早就說了,我已是一個凡人,去往都是修士的仙門不甚方便,等你成親之後,來坊市這裡,師弟再與你痛飲幾杯,為你道喜。”
“嗬嗬。”天樞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他道:“我知道,我問的是你身後之人,師妹,”他提高了幾分音量,“你忽然不辭而彆,讓師兄可是很擔心呀。”
朝陽終於從屋裡走出,她站在門口,看著院裡的天樞,冷靜道:“我給師兄留了信。”
“哦。”天樞微抬頭,“你是說上麵寫著,‘我想出去走走,不用擔心,也不必找我的信麼?’我還很奇怪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連師兄的喜酒都不喝一口,就跑出來,我還以為那墨禦風還沒死透呢。”
“沒想到,你竟是找了另一個師兄,師妹,你可是有點厚此薄彼呀。”
朝陽緊抿著嘴,手指緊緊握著,剛想要說話,一旁的天璿率先開口,
“師兄,你怎麼能這樣說師妹,她隻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仙盟以極小的代價取得了與魔宗對戰的勝利,魔宗覆滅,天書碎片儘得,如此大好美事,每一位仙盟中人都津津樂道,她為什麼心情不好?難道....”他望向朝陽,“她不是仙盟中人?”
天璿急忙反駁,“大師兄,慎言,師妹她隻是...隻是...”
天樞接話,“隻是她愛上了那魔宗宗主,為那魔宗之人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