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立香,你有沒有想過……(2 / 2)

“好啦,不要不開心了,小庫,”藤丸立香小聲地在玩偶的耳邊說,“隻是萩原同學還沒有真正了解小庫,才有了錯誤的認知,所以不要想著拿巧克力鱈魚去敲萩原同學的頭哦。”

立香的勸說並沒有讓玩偶收回報複的心,柔軟的布料小臉上還是臭臭的表情,一副“我一定要你好看,什麼叫奶凶奶凶啊”。

沒錯,這個玩偶是活的,是朋友兼家人送給藤丸立香的禮物,也牽扯到了藤丸立香一生中最大的秘密。

他曾經在一個秘密機構--迦勒底任職,現在他退休了,回歸到了普通的生活,唯一能證明那段羈絆的,僅剩下這個玩偶,與那幾套衣服了。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止步不前的人,現在他要滿懷著對過往的追憶邁向新的未來了。人不就是這樣回首過去,也要邁向未來的生物嘛。他不過是做了每一個人都會做的事情。

“好吧,小庫,”藤丸立香微不可察地歎口氣。

看來隻能去提醒一下萩原同學了,晚上鎖好門,不要亂跑,也不要輕易的開門,要知道被庫醬的巧克力鱈魚敲到腦袋可是很疼的。

“之後我要出門一趟,就拜托你好好看門咯,回來會給你帶鯛魚燒。”

“如果是你的命令,”被稱為小庫的玩偶猩紅的眼睛一閃,“我將廝殺咬碎所有的敵人。”

“太誇張啦,隻是拜托你,千萬不要讓人碰到那些麻煩的東西哦。這是我請求。”

“麻煩。”對於生命中隻有殺戮與被殺戮的野獸來說,這是非常任性的願望。

“沒辦法,畢竟隻有庫醬可以做到,所以拜托了!”

藤丸立香雙手合十,露出那雙無往不利的藍眼睛,盛滿了所有的信任與依賴,純粹如冰晶,一度讓庫丘林回想起極地的飄雪。

“嗤。”玩偶不說話了,安靜地像是個普普通通的玩偶,它善於此道,也正是這精湛的演出才得以普通玩偶的身份留在藤丸立香的身邊。

它的主人還是一如既往地膽大包天,不過嘛,它是他的槍這一點依舊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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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收拾好了嗎,立香?”

景光敲了敲門,吸引了在裡麵埋頭整理的藤丸立香的注意。

“零他作為優秀新生代表需要在開幕式上演講,所以他先走一步,讓我們在後麵慢慢來。”

“已經收拾得差不多咯,”立香站起身,拍拍手上沾到的灰塵,“那要不要在學校裡轉轉啊?熟悉熟悉一下什麼的。”

這就不得不提及一下立香就讀的這所警視廳警察學校了。

警視廳警察學校隸屬於警視廳,是除了日本中央警察大學的一所重要警察學校,占地91900平方米,囊括了散打館,刑技樓,練車場等等培訓警察技能的場所,還有一些僻靜的生態樹林與花壇。

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下,熟悉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過程。

“立香想從哪裡逛起呢?”諸伏景光回想起那塊擺在校門口的那塊平麵圖,“離這邊最近的應該是教官們居住的地方,還有就是澡堂。”

校園平麵成方形,正南是大門,門上鑲嵌著“警視廳警察學校”幾個大字,北邊是標準四百米操場與足球場,附近有障礙跑訓練場,排球網球籃球遊泳均有。

西邊則密布偵查樓,法醫樓,搏擊射擊場,教學樓,圖書館。而宿舍樓在最東邊,跟外邊的大街僅一牆之隔。

“果然還是想去醫務室看看吧。”藤丸立香沉思了一會兒,說出這個答案,“其他地方之後在逛也來得及。”

“不是在指望你們受傷,如果能知道醫務室的位置,才會放心一點吧?”

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歧義,立香立刻解釋到。

沒辦法,要是你也有一個從小就經常因為打架受傷的幼馴染,你也會不知不覺就開始關注起醫務室的位置了吧。

“很有立香的特色呢,完全不意外,”景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顯然他也想起來,零那個家夥以前老是受傷的事情了。“不過,確實,零確實是個沒辦法讓人放心的笨蛋啊。”

“本人聽到一定會跟你急的哦,景光。”

畢竟是個有著傲嬌屬性的金發黑皮甜心。

“所以隻會在立香麵前說啊,一定會保密的,對不對?”

“這個嘛,看你表現咯。”

“那我可要好好賄賂你了,景光出品的抹茶千層怎麼樣?”

“區區抹茶千層休想收買我對零的忠誠!再加一塊草莓蛋糕。”

“成交。”

就這樣,一場背著正義降穀警官的邪惡交易成立了,交易雙方感到非常滿意,此刻勾肩搭背地走向操場的方向。

而大禮堂,正在熟悉演講稿的降穀零打了一個噴嚏,迷茫地揉揉鼻尖,“奇怪,感冒了嗎?嘛,之後回去吃點藥吧。”

體質好的跟大猩猩有的一拚,幼馴染眼中隻值兩塊甜點的降穀零隨即把雜念扔到一邊,繼續準備他的演講稿。

他一定要在四年沒見的幼馴染麵前好好出一回風頭!加油啊!降穀零!讓藤丸立香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人類的覺悟!(滑稽)

“誒,零他真的這麼說過啊?”藤丸立香跟景光肩並著肩走在水泥道上,沿著這條道旁栽滿櫻花樹的路就可以直通操場,“沒有想到,這麼直白的話,有一天會從他嘴裡說出來呢。”

“我也沒有想到呢,他一直以來不都是很要強嘛,有些時候又喜歡像個蚌一樣悶著,鑽牛角尖。”諸伏景光笑著說道,為降穀零的大學黑曆史又添一筆,“但是,在那天喝醉以後抱著我,哇啦哇啦說了很多。”

“好可惜!我也想聽零對我說SUKI耶!”

“是吧是吧~全部被我錄下來咯~回頭就郵件發給你。”

“不虧是Hiro,愛你。”藤丸立香對景光wink一下。

“如果你也在就好了呢,之前大學結業的時候我們還去了京都吃懷石料理。”

畢業的時候,降穀零與諸伏景光作為東京大學的優秀畢業生,還獲得了一筆不小的獎學金,他們計劃著來一場旅行。

因為聯係不上藤丸立香,所以隻能兩個人去了。

“清水寺也順便去了一趟,買了三塊報平安的禦守。但是因為不知道你的地址,所以沒有辦法寄給你,現在放在我家裡。”

景光語氣平淡地講述起這段旅行,一邊將落在立香頭上的花瓣撚起,“之後警校放假可以去我那裡拿哦。”

啊,確實是有這麼回事情,立香眨眨眼,那個時候已經是秋末了,景光發郵件說是決定要去京都玩耍,清水寺的楓葉,懷石料理,五條大橋,晴明公的寺廟。

每去一個地方就會拍一張照片,身著秋裝的兩個人掛著溫柔的微笑,手裡捧著個招財貓來代替立香的位置。

不管去哪裡,他們都給藤丸立香留下了位置。

“那個,對不起啊,景光。”說起這個事情,立香有點窘迫。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啊?你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

諸伏景光的眼睛很漂亮,比起傳統的丹鳳眼更加圓潤,所以不會給人一種盛氣淩人的鋒利,它慣有一種獨屬於他的溫柔氣場。

“隻是四年的分彆,也隻是四年很少收到音訊而有點擔心。”

“你現在回來了,這個事實比什麼都要好,也比什麼都讓人開心。”

是啊,真的很開心,開心得不想去指責什麼,也不想去探究什麼了。

隱隱之中他有種感覺,立香已經很疲憊了,所以比起去深挖這背後的秘密,他更希望立香可以停留在身邊,然後安穩地依靠他,睡上一覺。

藤丸立香沉默了一會兒,說,“隻要景光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訴你。”

諸伏景光搖搖頭,眼眸裡的光明明滅滅的,如海上的漁火,“醫務室已經到了。”無聲地表明了拒絕的態度。

醫務室建設在操場的周圍,這也是主要考慮到了警校生們在運動的過程中受傷也可以及時的醫治。

井上醫生是醫務室的常駐,是從警察醫院特意調職過來上班的老牌軍醫。四十歲的年紀看上去依舊很年輕,帶著一副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

“打擾了。”有禮貌地敲了敲門,藤丸立香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不好意思,可以給我一些創口貼與感冒藥嘛?”

“是哪裡受傷了嗎?”井上醫生推推下滑的眼睛,一邊打開他身後的藥櫃,一邊打量來的兩個人。

“不不,是我帶來的醫藥箱裡麵的創口貼與感冒藥用完了,所以來補充一點。”

“不錯的習慣啊,同學。”醫生將一整包的創口貼與一包阿司匹林放在桌麵上,“準備醫藥箱來防備不時之需,也是一門很好的課程。”

“但是,也不可以仗著有備無患就放任自己受傷。好,惠誠xxxx日元。”

“非常感謝!”

景光趁著立香同醫生的交談,觀察起了這件占地兩間房的醫務室,主要被分為兩個部分,用簾子隔開的後半間是幾張床,前半間則一部分劃為辦公區,其餘的地方放置醫療器具與藥品。

雖然不比正規醫院,但是也跟醫療診所一樣五臟俱全。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體感上比外邊冷多了,就好像碘酒抹上皮膚後,針頭靠近血管時的冰冷。

好討厭啊,醫院的味道。

“好啦,景光我們走吧?”藤丸立香一把牽住景光的手,重新將他帶到太陽下,溫暖的感覺從相握的手心處傳導直到心窩,“裡麵果然還是有點冷吧。”

捏了捏景光體溫偏低的手掌。

“還好,在太陽底下就暖和多了。”

“回去還是多喝熱水啊,景光。”

“又是你的那一套萬能熱水論?”

“什麼啊,喝熱水就是萬能的!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它包治百病,是古老國度的長生不老藥嗎?”

“哈哈,這種說法還是第一次聽說,那我得多喝幾杯,當一個活到127歲的老爺爺。”

諸伏景光笑著看立香鄭重其事地點頭,說會好好監督他的。

“先不說能不能活到127,現在不去參加開幕式的話,就要遲到啦。”

所幸,大禮堂的位置離操場本來就不遠,所以他們花了十幾分鐘就走到了,直到走到位置上的時候,離正式開始還有二十分鐘。

藤丸立香選擇坐在最後一排,問他就不想再靠得近一點嗎,他鄭重其事地說,“太過正經的演說,我會不小心睡著的,被教官看到會完蛋的吧?”

那就努力不要睡著啊!

可是,景光無奈地縱容了他,畢竟從小學開始,這個家夥仿佛身披什麼奇怪的buff,凡是什麼開學典禮還是什麼,站著都能睡著。

可憐的零,看來他想要驚豔立香的計劃,打從一開始就是失敗的呢。(畫十字)

“抱歉抱歉,這邊有人嗎?”

後排也真是很熱鬨,來遲的兩個家夥沒有其他位置,就到立香身邊詢問。

不過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啊,一抬頭,這不是之前和他打招呼,住在隔壁的萩原同學嗎。

“當然可以啊,請坐吧萩原同學。”藤丸立香笑眯眯地打招呼,萩原也露出驚喜的表情,“真的好巧啊,藤丸同學。”

命運一般的安排啊。立香感慨道,不管是住的宿舍也好,還是現在坐的位置也好,甚至是幼馴染也好。

“這位就是鬆田同學了,是吧?”

站在萩原後麵的那個黑發卷毛矜持地點點頭,“鬆田陣平,萩跟我說過,你就是住在隔壁的藤丸君吧,初次見麵。”

“初次見麵,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景光,我的兩個幼馴染之一,”立香用手肘戳戳景光,一邊避開他“這麼快就交到新朋友了啊”打趣的目光。

景光笑著點頭,“初次見麵。我是諸伏景光,還請鬆田同學,萩原同學多多指教啦。”

“太客套啦,叫我萩原就好啦,說起來,小藤丸不是還有一個幼馴染嗎?”

“啊,是啊,他今天要作為優秀新生代表上台演講哦?”藤丸立香俏皮地眨眼,指了指台後某個金色黑皮的人,“看見了嘛,那頭像麥子一樣金黃的那個人,是我優秀的幼馴染哦!”

“哇,真的很厲害呢,入學成績的第一名,我記得,他叫做.....”

“叫降穀,”意外的,鬆田陣平接上了話,立香還以為他打完招呼就不會加入談話呢,“降穀零。”

“真沒有想到!小陣平終於學會關注身邊的同學了嘛!”萩原研二激動地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淚水,“研二醬超感動的說。”

“閉嘴啦,萩,”鬆田陣平不爽地撇撇嘴,“把你這種女子高中生一樣的說話方式改掉啦。”

“稍稍關注了一下第一名而已,不要用那種單親媽媽看自閉兒童終於學會講話的眼神看我,我真的會揍你。”

“好可怕啊,小陣平。”

可愛的研二醬剛剛感慨完,就受到了來自幼馴染的正義製裁。

“關係真好啊。”

“是啊,跟我們一樣呢。”景光摸摸立香的頭,黑色的發絲手感特彆好,“手感還是一級棒啊,立香。”

“喂,剛剛那是摸狗的手法是吧,彆這樣摸我的頭啊。”

“是你的錯覺。”

藤丸立香半信半疑地看著景光,那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成功讓立香開始懷疑自己。

百無聊賴的開學典禮開始了。

“恭喜各位從......”

“在座的各位都是未來的希望.....”

.........

“哈——”

藤丸立香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惺忪的睡眼還沒有完全張開,眼角擠出幾滴生理鹽水。

“到零了嘛,景光?”

他還不是很清醒,但是朦朦朧朧地記得讓景光在零上台的時候把他叫醒。

領導的講話無所謂啦,上穀歌搜搜模板就好了,但是幼馴染的演講耶,怎麼可以錯過。

“睡得可真香啊,立香。”熟悉的聲音如同惡魔一般在立香的耳邊低語,“hiro叫都叫不醒你,你可真行。”

“我在台上可是死死地盯著你呢。”

難怪在夢裡都能感覺到,那股惡靈一般強烈的怨念呢。

“哈、哈哈哈,這不是零嘛,哈哈哈哈,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難道我還要在台上站一天嗎?”降穀零無語地看著某個腦子好像睡傻掉的幼馴染,“典禮都快結束了,好好清醒一下吧。”

說著,就拿著那疊演講稿子往立香的腦袋上敲。

“咚!”

好聽就是好頭,立香委屈地抱住自己。

“事先聲明,我有好好努力叫醒你過哦,立香。”景光一開始就劃清了界限,“有萩原作證呢。”

“是啊,小藤丸的睡眠質量真好,小諸伏怎麼晃都沒有醒耶。”

研二醬遞過來一個敬佩的眼神,他親眼見證景光使用晃動,撓癢癢到捏鼻子等技能,始終無法叫醒立香。

“要是我有你一半的睡眠質量就好了,這樣小陣平的呼嚕聲再也打敗不了我了!”

“我、才、不、會、打、呼、嚕!”鬆田陣平獰笑著勒住敗壞自己名聲的研二醬,“都是有你這個家夥在,才導致我的名聲越傳越奇怪吧!”

“要死了要死了!啊——”可憐的研二醬在大猩猩的鎮壓下,無助地掙紮,“明明研二醬說的都是事實——”

“啊,這不會是傳說中的校園暴力吧。”藤丸立香。

“看起來是這樣呢。”諸伏景光。

“喂喂,這個怎麼看都不妙吧!?”降穀零,“快點住手啊!你幼馴染在翻白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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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你們兩個真的是幼馴染嗎?

鬆田陣平:怎麼,還有假不成,警校第一的分析能力也不過如此嘛,日本警察的希望啊(陰陽怪氣)

降穀零:你說話怎麼這麼欠揍呢?我有招惹到你嗎?(忍耐)

鬆田陣平:就看你不爽,咋滴,不服?(挑釁)

降穀零:巧了,我也是(捏拳頭),打一架吧(假笑)

兩人:慫的是狗!

結果就是,兩個人打架打了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