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洋倒到第三杯的時候呂顏突然出現接過了祝星洋手中的酒杯,呂顏轉而看向仍坐在位置上的張總。
“我家小輩陪您喝了三杯,您就把這剩下的都乾了吧。”
一瞬間,好像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她允許大家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她甚至願意陪他們來這裡喝酒敘舊,但若是有人想要爬到她頭頂上,那你便要低頭好好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所有人都愣住了,接下來緊跟著的一分鐘裡都沒人開口說話。
祝星洋這才意識到她做錯了。
呂顏敢把她帶來就是讓她來看這些老狐狸喝酒鬥法的,而不是讓她走上這群人的祭壇。
她原本隻需要做一個不用開口說話的後輩,她做了錯誤的判斷。
她忍不住看向那個讓自己做錯事的人,也是全場唯一一個還算冷靜的男人。
感受到她的視線時,還朝她笑了笑,似乎在嘲笑她,還是太年輕。
沒想到,這把年紀的人還有這樣的惡趣味。
“哈,呂總,你回來啦,你賞的酒我必須得喝呀。”
張總接過了那壺酒,場麵終於破冰。
祝星洋看著呂顏,呂顏卻沒有給與她一個眼神。
直到淩晨兩點,這場酒局才算結束。
坐上車,呂顏手撐著靠在車窗。
祝星洋忍了又忍還是開口詢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在夜光中看著呂顏的容顏,此刻才能明顯的感受到她的疲憊。
“是。”
“那我應該怎麼補救?”
呂顏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副駕背影,沒有看祝星洋,“也許也沒錯,你跟我本來就不一樣。”
“阿姨,我不懂。”
這時候,呂顏才微微側過來對上祝星洋的視線,眼底氤氳著些微的笑意,“洋洋,你阿姨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可是從無到有一點一點打拚來的,低頭哈腰做過不少。但那時是因為起點低。你不一樣,我說過你就是我,現在的我。”
祝星洋心裡很震動,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為什麼這麼信任我?”
“因為……直覺。”
一個公司在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的強壓治理下,需要的正是一位極具同理心的領導。
而這正是呂顏非常缺乏的。
她就是有這種直覺,cozy會非常期待祝星洋的到來。
到家後,呂顏徑直回了房間。
祝星洋看到那扇門關上,才安心走上樓。
有呂顏在,她壓根沒喝多少酒。
她的手剛搭上門把手,肖子原房間的光便灑了出來。
肖子原從裡麵走出來,“祝星洋……”
“肖子原,你怎麼還沒睡?”
“等你。”
禮服還在身上,肖子原從背後摟住祝星洋的腰一手代替祝星洋的手,替她把房門打開跟著她一塊兒進去了。
“不去你房間嗎?”
之前,他們大多數活動都在肖子原房間進行。
肖子原在她耳邊低笑一聲,“你先洗漱。”
話是這麼說,關上門後腰上的手卻沒鬆,鼻息噴薄在頸窩鎖骨。
“你喝酒了。”
“嗯,喝得不多,加起來可能一瓶?”
肖子原又想笑,一瓶還不多?
但他卻說:“洋洋真厲害。”
“嗯……”
要說肖子原有什麼時候不幼稚,反而比她成熟,那就是這種時候。
肖子原身體緊貼在她後背,嘴唇吻過她的下巴,祝星洋身子控製不住的開始發軟,開口想要轉移注意力,卻不知用顫抖的語氣說話更像調情。
“我今天……闖禍了。”
“什麼?”
“我敬酒敬了不該敬的人。”
禮服的拉鏈不知何時被拉開,將落未落,被祝星洋用手肘摁住。
她語氣有些短促的急切,“肖子原你今天怎麼了?”
他含住祝星洋的耳垂,含糊道:“你今天離開太久了。”
“你不想聽我講完今天經曆了什麼嗎?”
祝星洋想要阻止他,耳邊淨是肖子原沉重的呼吸聲。
好半天,肖子原才離開了她的脖頸,輕聲道:“好。”
洗漱完之後,祝星洋爬上床窩進肖子原懷裡把在年會上以及後來酒局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給了肖子原聽。
天黑透了,她的房間裡卻還亮著床頭燈。
肖子原靜靜的聽著祝星洋說完,祝星洋本以為他已經睡著了,說完後去看他卻見他發著呆。
“肖子原?”
“嗯?”
“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祝星洋趴在肖子原胸口,眼巴巴的望著他。
“我覺得你儘管去做你覺得對的事情就好了。”
肖子原的手捂住祝星洋的肩,接著說完剩下的話。
“你也許覺得今天那三杯酒敬錯了,傷害了我媽的麵子。但誰都不能代替你,你也不能代替誰,你若是一開始就被籠罩在我媽的光環下,你就永遠都得不到彆人的認可。”
“祝星洋你也許是生來的管理者,可不要對自己沒信心。”
然而懷裡的人久久沒有回應,肖子原低下頭去看,祝星洋已經睡著了。
肖子原抬手摸了摸祝星洋的臉,把人在床上躺倒放好又蓋好被子。
隨後起身離開了她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