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相較於她們的驚訝,和雨顯得平靜多了。她腦子裡想的並不是椰子的珍貴,而是公子的來頭。本地人視為禁區的沙崖,他們若無其事地來回,能力是何等的高哇。
蓮步輕移,紗羅覆地,婀娜多姿,“公子,夏日炎炎,到裡頭吃冰消暑如何?”
赫獣倒退三步,五根手指頭舞動,招來一小陣清風吹散漂浮在四周的香水味。“不必麻煩,心靜自然涼!”
明顯的躲避動作著實給她的心口上的傷口撒了把鹽,不知為何,公子總不愛與她靠近,她近一步,他退幾步,他卻不介意其他的侍女和男仆的親近。隔著距離如何拉近彼此的心?鬱悶!想不通。她每天洗的香噴噴,再滴上幾滴遠洋花露水,渾身花香飄溢,蝴蝶聞香自然繞身三周,花中仙子不過若此,公子竟避如垃圾熏臭,天之驕女的自信遇到不解風情的呆頭男,隻能土崩瓦解。
要不明天降下花俏獨留素顏,公子應該是喜歡原汁原味的那一型。省掉百花浴、噴花露水的工序,容裝簡約淡雅,我看這有戲。
勇智滿頭大汗,匆匆走來。“小姐,奶媽吩咐我帶孩子到冬弘閣午睡。”
“哦?知道了。”眼神畏縮地飄向臉色陰沉的公子。
聰明的安安扒開寧得樂的手,屁股一扭一扭,小小個頭如火車頭似的啪地撞進張開雙臂的智勇。
似曾相識的身型,低沉的嗓音,還有曆經滄桑的眼神,他就是那晚跟蹤我們的蒙麵男麼,果然不出所料,他是和雨派來的探子。
卸下麵罩,樣子長得不咋地,倒是挺能勾引小女孩的嘛。熟稔的抱姿,家裡的蘿卜頭不少於一籮筐,識趣的話放下安安,不然。。。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攞你老命十大酷刑伺候——拔指甲,撒鹽巴,煎人皮,拆肉骨。
無法忽視兩道投射來的彆有深意的關愛眼神,熱泉順著脊背流落,勇智的上衣濕透。仿佛感覺到黑色的熊熊怨念潛伏在大氣中,蓄勢待發。強大的氣勢壓得他喘不過氣,跟和雨行過禮,急腳離開。
落荒而逃啊,小子!今晚睡覺記得關好門窗,夜貓子多了去了,爪子不小心蹭一下,五爪血痕裝飾臉上,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夫婦不睦,大打出手,到時鐵定糗大了。寧得樂一肚子壞水,衡量著當貓咪好呢或是老虎好呢,指甲回去後要磨鋒利點,效果才比較震撼。
安安被帶走,他們沒必要呆著和總理小姐乾瞪眼,咻咻咻幾下消失在高牆外。
“小姐,你還好吧。”小翠推推含情脈脈地注視公子離開的方向、僵立如望夫石的小姐。
“馬上給我準備冰鎮蓮子茶,我要降火。”思緒拉回現實,冷著口臉下達命令,神態竟學得赫獣□□成像。
“冰鎮蓮子茶?小姐,請恕奴婢無能為力。”小翠唰地下跪,深知大禍臨頭。
“嗯!”怒目而視,對這個答案相當不滿。
“實不相瞞,剛剛做的冰沙是用最後的冰塊做的,現在庫存虛空。”低下頭,眼前是一小方天地,真希望此時自己昏厥過去,遠離咆哮。
“製冰師乾嘛去啦,拿著高額工資不做事,把總理府的規章製度置於何地?把我的威信置於何地?天底下哪有家臣忤逆主上的道理,來人,拖他出去打個五十大板以示懲戒,順便殺雞儆猴。”
“他、、、重感冒,躺在床上唏噓□□呢。”汗顏,小姐是情路坎坷,將怨氣出在無辜的人身上。
“牛龜那麼大的一個男人,患重感冒?你以為我是豬頭哇,相信你的話。”解開纏在腰間作裝飾的軟皮鞭,拂打地麵。
“奴婢懇請小姐網開一麵,製冰師為了完成小姐設定的製冰目標,夜以繼日工作,結果積勞成疾,病來如山倒,臥病好幾天,所以延誤工作進度,待他康複後,定竭儘所能奉獻所有。”小緋那個死丫頭跑哪去了?大概是怕禍及自身,躲在哪裡偷看吧,芭蕉樹後麵不就露出一小截羅裙嗎。
“你的意思是說本小姐我錯將好人當賊扮?”
“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真正的意思是小姐我沒有尊重製冰師的人權,壓榨勞動力,導致員工因工生病是嗎?”拉緊軟鞭,氣勢淩人,威脅著百口莫辯的小婢,似乎在說敢回答是的話就給你一頓鞭子大餐。
“沒這回事兒,小姐是沙之丘公認的集菩薩心腸、觀音麵孔、如來法力於一身的人中驕子,怎麼會做出天地不容、克扣奴仆的事?誤會,完全是天大的誤會,我想製冰師他隻是天氣熱受了點風寒,休息了幾天也該痊愈,我立馬去督促他上崗賣力工作。”天南地北亂說一氣,大陰天的應該不會被雷劈吧。
“哦嗬嗬,不錯,這話說到我心坎裡頭。看你我多年主仆關係,依你饒過他,但下不為例,如有再犯,革職查辦。”
“小的明白,小的馬上告知製冰師,宣揚小姐的寬宏大量。”
“去吧。”揮手遣退小翠,優雅地撫弄玫瑰蘭,湊近鼻尖聞香,吞咽口唾沫,還是想喝冰鎮蓮子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