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不甚在意的點點頭，“知道了。

金發男人眉毛都飛了起來，“你就這反應？沒有潛艇，你要怎麼找到它們的位置？”

他和唐芯的交易有兩年了，雖然她對自己要做什麼絕口不提，但憑著這麼多年做生意的經驗，他還是有些朦朧的預感。

唐芯警告的看了他一眼，“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東西給我運到我指定的位置，錢我會打到你的賬戶上，你們DCD也沒有窺探顧客隱私的文化吧。”

金發男人一噎。

唐芯冷哼一聲，看向大廳中三三兩兩交談著的人群。

在場的很多人都是衝著9號來的，話題大多圍繞著它，隻要9號上了拍賣台，就一定會被拍走。

不過也沒關係。

唐芯輕輕搖晃著杯中的酒液。

珍貴的收藏品身上往往有許多有趣的傳說，比如說，有一幅叫《雨中女郎》的名畫，聽說它的每一任主人都會以慘烈的方式離奇死亡，到最後，再沒有人敢收藏它。

9號叫什麼名字好呢...

...被詛咒的人魚？

唐芯被自己起的名字逗笑了，餘光瞥到對麵的走廊裡有一抹暗藍色的磷光閃過。

看來用不到這個美麗傳說了。

她嘴角的弧度更大，衝金發男人點點頭，“我還有事，先走了。”

金發男人也看到了方才的那一抹磷光，略微思索一陣，也悄悄跟了上去。

晚宴這麼無聊，他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唐芯大步朝著磷光閃過的位置追過去，轉過一個拐角，迎麵

遇到了一個工作人員。

這人彎著腰在地上一寸一寸找著什麼。

唐芯認出他是陳列室負責管理拍品的人之一，問道：“你做什麼呢？”

“我...我在找我的隱形眼鏡。”

“鮫人出問題了？”

這人抹著額頭上的汗，聞言一愣，“您怎麼知道，它說肚子很痛，我說要送醫務室它不同意，非要找您，到了宴會廳突然又說不疼了，要回去，現在應該已經快回到陳列室了。”

“知道了。”

唐芯加快了腳步，終於在到陳列室之前攔下了鮫人，彼時，隨行的工作人員正要召集醫生來給它檢查身體。

它閉著眼睛浮在水箱裡，眉頭微微皺著，精致的如同人偶。

“唐博士，它...”

唐芯擺擺手，“你不用管了，把它交給我就行。”

工作人員離開了，9號睜開眼，見到唐芯，眼睛一亮，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皺眉彆開眼。

不遠處就是倉庫，唐芯沒說話，帶著它走了進去。

9號冷哼一聲，“你來找我乾嘛，怎麼不去跟人調情？”

“調情？”唐芯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哦...你說那個花孔雀？”

9號咬牙，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嗯”。

“我們倆不怎麼熟，不是調情。”

9號一下子炸了，“你騙誰呢！不熟他抱你？”

“哎哎。”唐芯製止它，“你說清楚好嗎？沒抱到，我拒絕了。”

“還有，我跟誰調情跟你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也想？”

9號的臉色漲紅，“誰想了！”

唐芯誇張的睜大眼，“不是吧，真想啊！”

“你！”

9號氣結，唐芯大笑。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魚尾裙，頭發盤起，露出纖長的脖頸，臉上因笑而帶上了更多血色，顯得麵若桃花。

她真的很美，看著美麗的她，9號的心中卻湧起一陣絕望。

唐芯就像一陣風，摸不透，抓不住。她踐踏它，作弄它，看著它在情欲的海洋裡掙紮沉淪，自己卻連一片衣角也沒有沾濕。

它真的很不甘心，憑什麼它在這裡輾轉反側，連她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要拿來反複琢磨，她卻能這麼輕鬆肆意，連它的離開也好像無足輕重......

可再不甘又如何，最先心動的人丟盔棄甲。

9號的拳頭握緊又鬆開，終於咬牙道：“我願意！”

“我願意做你的...做你的...”

少年的嘴唇蠕動片刻，還是說不出那兩個字，它咬牙，惡狠狠道：“我想過了，反正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是嗎？”唐芯先是一愣，隨後笑了，“你說得對，那...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

臨窗處有一個方形的雙人浴缸，唐芯將它放了進去。

四目相對，空氣逐漸升溫，9號吞了吞口水，閉上眼，緩緩湊近她。

唐芯訝異的挑眉，伸手將它推開了。

？？？

首次主動獻吻就被拒絕的9號自尊心受到了重創，它的臉漲得通紅，惡聲惡氣道：“你乾嘛！”

唐芯摸摸它的臉，然後用拇指抵開它的口腔，探進去，摩挲它的獸齒。

“它太鋒利了，會劃傷我。”

9號忿忿的瞪了她一會，最後認命的拿起洗漱台上的一次性剃須刀片，將自己的尖牙磨平。

一時失手，刀刃在嘴角滑出了一道小小的傷口，鮮血湧出。

9號看向她，有些委屈。

唐芯笑著抹去它嘴角的血珠，真乖。

隨後探身吻了上去......

——

大衛靠緊牆喘著粗氣，回想起方才門內的場景，覺得心臟直跳，一個荒唐的想法在他的腦子裡成型。

真是一個瘋狂的女人，可憐的小鮫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毒蛇盯上了。

不過這個無聊的世界也該有點新聞了，還挺讓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