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地鐵口,席清予感覺身上一陣毛骨悚然,男生隔著襯衣撫在他背上的手讓他脊骨生涼,那種感覺是從尾椎直達大腦皮層的,來自他身體本能的恐懼。
幾眼?沒數過,反正剛才路過沈祁時,他一直在看沈祁。
席清予今天有些累了,心累,雖然今天見到沈祁很高興,但戚珩把他折騰得也不輕,關鍵是晚上回去不知道還有什麼磨難等著他。
“戚珩,你這樣讓我很……”窒息。
“很煩嗎?”
兩人站在地鐵口等著列車,因為時間不早了,等車的人並不多,寥寥明月掛在黑色幕布的天空中,霧氣蒙蒙的。
戚珩的影子打在席清予身上,像是把他圈禁在戚珩的牢籠之下,偏偏男生還往前壓了壓,眼眸深邃:“哥,這是你當初答應我的,我幫你忘掉一切痛苦,你屬於我。”
當初的口頭協議,席清予現在想來就是戚珩的圈套,但沒辦法,已經抽不出身了。
列車快速進站後帶起一陣嘯風,男人身上的襯衣吹得貼身,戚珩瞬間臉紅的彆開視線:“以後不許穿這麼好看的衣服,不檢點。”
席清予:“神經病。”他穿個白襯衣怎麼不檢點了?
兩人進入列車之後坐下了,一節車廂人不多,隻有一個打瞌睡的上班族,戚珩也大著膽子牽起席清予的手。
手機有人發來消息,是戚珩的室友楊恒:“你也太聽你哥的話了吧,張婷還說那不是你哥,是你男朋友呢。”
戚珩給人回了個‘嗯’,那人立刻發來了三個問號。
楊恒:“嗯什麼?”
戚珩:“是我男朋友。”
楊恒:“臥槽,那是你男朋友?不是你哥哥嗎?”
戚珩:“確實是哥哥。”也確實是男朋友。
他從不避諱跟席清予的關係,是席清予不想人知道,因為這份關係,有些禁忌。
楊恒那邊跟他女朋友張婷已經快尖叫成一團了,一桌子人以為他倆瘋了。
“剛才那男的,是戚珩唔唔……”楊恒話還未說完,嘴巴就被張婷捂住了,警告了一聲:“彆給人抖出去!”
雖然戚珩向楊恒承認了,但也不代表他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gay,人的隱私,還是不要公然宣告的好。
張婷:磕到真的CP啦~
楊恒繼續跟戚珩閒聊著:“那個經管學院的沈祁,輸了球好像很不高興,都已經開始對瓶吹,踩箱喝了,不知道等下會不會給我們打起來,你這走了,我們的戰鬥力哢哢往下掉。”
收到消息的戚珩可高興了,美人與球賽皆得,今晚上注定是他的主場,不自覺抓緊了席清予的手指,還一直轉著看,用另一隻手戳弄。
席清予的手很漂亮,細長白皙,骨節也小,適合佩戴一些飾品。
“這周我陪你去看看你爸和我小姨吧?”
倚靠在戚珩肩上快要睡去的席清予瞬間醒了,眼底夾雜著細碎的悲傷,那雙眸子總是彙聚著水汽,時而冷淡,時而脆弱。
席清予用鼻音哼了一個‘嗯’字,深情生懨,漸漸的,長睫毛又將漂亮的眼珠遮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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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祁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麼對方要把他刪了,幾瓶酒下肚,肚子不舒服,更不痛快的是腦袋。
周圍的人也看出他心情不好了,都是勸著少喝點:“祁哥,少喝點吧,不過就是一場球賽而已啦。”
“對呀對呀,下次贏回來就好了。”
沈祁拂開那人來搶他酒瓶的手,喝得麵紅耳赤的,脖子都紅了,上麵的青筋還跳出來一根,耷拉著腦袋開始大聲哭嚎:“什麼叫就是一場比賽?怎麼可能就是一場比賽?這不僅僅是一場比賽,你們知道什麼呀嗚嗚……”
說完話之後,嘴巴一撅,眼睛一瞪,生著悶氣。
他被甩了!
周圍人見諒也開始手忙腳亂起來,沒曾想沈祁輸了比賽還要哭的呀。
“彆彆彆,祁哥,彆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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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清予坐在浴室的洗漱台上,麵前的男生雙手撐在他腿側兩邊,淩厲生硬的臉湊在他跟前兒,正纏綿的親吻著他的嘴唇。
兩瓣唇瓣親吻在一起,戚珩身上的溫度明顯比他高一些,戚珩的呼吸不僅燙臉,還灼著他的心。
視線中的男生雙眼緊閉,鼻尖壓在他臉上,臉微微側著,一下一下的吮吸著他口腔的呼吸,戚珩的臉型雕刻得完美,每一根線條都是利索鋒利的,上半身裸赤著,席清予隱隱能瞟到幾眼他精瘦有力的腰腹身材。
男生的手將席清予的臉往上頂,更方便輕吻,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擦著下頜處,弄得席清予皮膚戰栗酥癢。
兩人之間實力的懸殊過大,席清予沒一會兒就被吻得思緒迷離,雙眼完全不能聚焦,渙散到隻能看清麵前男生臉的重影,眼眸還被水汽氤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