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予推開親吻他的男生,輕喃著軟語:“等下——”
“等下?”戚珩用手揉搓著人發紅的耳垂,眼眶發紅得不正常,指腹上因長期敲代碼而厚實的繭擦在席清予細嫩的肌膚上,人又癢又疼。
“這還沒開始,你就開始想之後的事兒了?”
席清予身體太弱了,手杆和腰都細得很,戚珩有時甚至怕一個大力給人擰斷了,就連握在人脖子上手勁兒都格外輕。
席清予很少在戚珩麵前示弱,但在某些特定的時機,他很沒有骨氣的求饒:“沈祁那幾次,下次吧,要是加在一起……”
“分期?我的利息可是很高的,你給得起嗎?”
席清予:“我真的……”
隻是接吻,就把席清予吻得眼淚涕零,席清予哭起來又嬌嫩又淒慘,惹人憐愛得很,但落在戚珩眼裡,他嘴角的笑意反倒是更恣意了,甚至還敢出言刺激人脆弱的神經弦。
戚珩冷嘲了一聲:“下次?你是在給我畫餅還是敷衍我?之前說的贏了隨我隨便說說的?而且,你以為沈祁那事兒我隻是嚇嚇你?”
“哥,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戚珩語氣閒逸,動作卻粗暴的掐上人的細頸:“你自己覺得合適嗎?”
“還有,一直看其他的男人也就算了,你今天喝酒了,你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怎麼跟你定的規矩?居然敢喝酒?你自己覺得我會不會放過你?”
不會,席清予隻知道他今天完了。
獎罰加在一起,他今天不死也廢。
……
淩晨三點,月光和燈色灑進臥室,房間內堪堪看得清個大致。
……
·
墓園地處城市邊緣區域,在高山之上,一排排黑色的墓碑排列整齊,上麵都雕刻著名字貼著照片。
或許是這個地方的情緒過於沉重,席清予總覺得墓地籠罩著一層灰蒙蒙的霧氣,就好像山雨欲來城欲摧。
秋風乍起,絲絲涼意入體,席清予額頭的碎發也有些淩亂了,唇上的血色有些褪色,眼神迷離渙散,因為他發燒了。
都是拜戚珩昨晚上所賜。
他總覺得這個地方的味道很不好聞,或許是埋藏了太多人的骨灰,說荒蕪,但綠茵滿院,但說生機,卻是陰氣彙聚。
席清予和戚珩把手中的花分彆放到兩個墓地上,兩個墓一男一女,男女年紀相差不多,都是中年,灰白色的照片上,兩人嘴角還掛著淺淡的笑意,可以看出,拍攝這組照片上,兩人心情不錯,至少絕不會想到,現在會葬在冰冷的地下。
戚珩蹲在女人的墓前,如果細細觀察,可以看出兩人容貌還是有幾分相似度的:“小姨,我跟我哥又來看你們了,跟你們彙報一下最近的生活情況。”
“你們放心吧,我把我哥照顧得好好的。”
席清予真的很想接句嘴,照顧得是真好啊,都照顧到床上去了,而且昨晚上還照顧了一整晚。
緊接著戚珩就開始跟個小學雞一樣告狀:“他最近除了昨晚上喝了一杯酒,也沒什麼不良的生活習慣,隻是還是不能坐車……”
戚珩在墓前講了一大堆,基本上都是跟他有關的,席清予隻是靜靜的站在墓前,態度恭敬,眼神酸澀。
兩人的相處模式一般都是一靜一動,席予清身體有些吃不消,腰酸腿疼的,站久了都想跪到地上去了。
“對了,他最近總是看其他的男人,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我這麼一大個男朋友在他身邊,他都不在意我一下。”戚珩委屈巴巴的告著狀,語氣跟他那一八七的大體格子完全違和。
席清予一隻手扶著腰,另一隻手揉了揉酸脹的眉心:“戚珩,你一定要在這兒說這些嗎?”
汙言穢語都說到人墓前來了,戚珩真的是夠夠的了。
戚珩並未理會席清予的警告,繼而跟那冷冰冰的墓碑說話,嘴角展露笑意:“不過那是他的朋友,這還是這兩年多來,他交的第一個朋友,我也原諒他了。”
席清予怒不可遏的咬牙切齒:“我沒錯,而且你昨晚上也沒原諒我。”戚珩自我pua完又來P他,完全就是在告黑狀。
暮色漸沉,天空盤踞著灰色的雲靄,戚珩才漸漸收了尾,拍拍屁股起身:“好了,我跟我哥下次再來看你們。”
還好今天臨出門前,戚珩讓席清予多穿了一件,要不然這冷風,就席清予那身體,完全就是弱不禁風。
戚珩:“還能走吧?需要我背你嗎?”
席清予橫了一眼人,戚珩那張臉怎麼看怎麼礙眼,跟人拉開距離大步往前走,對戚珩避如蛇蠍:“離我遠點。”
戚珩悠閒的跟在身後,看著人怪異的走路姿勢,像隻小鴨子一樣,隻覺得席清予倔強又可憐。
“我昨晚上對你下手算輕的了,至少你今天還能下床走路,晚上回去我再幫你擦擦藥。”
人笑得肆意,落在席清予眼裡,完全就是為非作歹之後的炫耀。
席清予:有狗,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