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照舊,人流不少,席清予他們到店裡的時候,賀舟正在吧台給人開機子,瞅著人就是一臉堆笑:“清予哥,珩哥,你們來啦。”
席清予現在隻想找個椅子坐一下,不僅腰疼,全身都跟要散架一樣:“嗯。”
隻聽一聲驚呼:“清予哥,你感冒了?我就說你昨天怎麼沒來。”
聽見人感冒,一直在整理單據的林子凡抬了抬頭,席清予那張氣色確實很差的臉,加上人難受的點頭,這才確認人是真生病了,帶著濃厚黑眼圈的眼睛凜光一閃。
“多喝熱水,記得吃藥,最近換季多穿點,很容易感冒的。”賀州扯著嗓子嚎。
席清予也友善回應,隻是實在是聽不出激蕩的情緒:“嗯,知道了,謝謝。”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悠哉遊哉的坦蕩極了,跟著席清予就進了他們的電競房。
席清予一進遊戲,就是一陣鬼哭狼嚎。
“我踏馬不想當好人,我他媽想當他男人,嗚嗚嗚……”
“而且男的怎麼了?我又沒說男的不行,他憑什麼不聽我的意見就把我刪了?感情都付出了,我就不能迎男而上啊?他怎麼那麼膚淺啊,現在沒感情又不是不可以培養?”
“我他媽都想他名字掛在我戶口本上想兩年了,兩年,你們知道我這兩年怎麼過的嗎?我對他是日思夜想,魂牽夢縈,但凡在現實裡碰一碰,他他媽都能懷二胎了,嗚嗚嗚……”
席清予:“???”沈祁發癲了?
席清予還未主動提及,葉司沂就幫著給他講解了故事發展:“慕卿,你來得正好,我們現在在嘲笑沈祁呢,他昨天那個球賽輸了。”
這件事席清予昨天就知道了,但沈祁哭天喊地的,好像並不是因為輸了比賽,倒像是……感情。
“還有,他那個一直跟我們念叨的女神是個男的,還把他甩了。”
葉司沂是懂戳心窩子的,說風涼話那語氣也賤兮兮的,是真怕人受的刺激不夠,在人傷口上瘋狂撒鹽。
季辭書環抱著手,背貼在身後的椅子上,神色冷淡,看了眼電腦上慕卿的人物,勾了勾唇,讓本陰沉的臉上多了幾分感情:“有點離譜了,人是個男的,懷不了。”
他喜歡慕卿,那是忽近忽遠,隔著屏幕,從未觸及到的男人,季辭書覺得他們是一類人,冷漠,自我,無欲無求。
“男的怎麼了,我現在表達的隻是一種情感的抒發,並不是讓他真懷孕,他倒是狠心,一句是個男的就想擺脫我,他做夢,等我逮到他,哼——”
葉司沂:“殺人犯法。”
“老子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他了?”已經因為失戀而神誌不清的沈祁暴走了。
季辭書:“打人也犯法。”
“我、沒、有,在你們眼裡,我的法律底線就這麼低嗎?聞哥,我弱弱的問一句,如果,我是說如果……強製愛判幾年?”
眾人:“……”
前一秒氣勢洶洶,後一秒畏畏縮縮,都開始試探法律邊線了,之前是素質玩家,現在直接法外狂徒了。
一向熱絡的麥內安靜得過分,完全是被沈祁那話發言無語住了。
沈祁好似並未發覺:“是這樣的,我有點小錢,你能幫我提供法律援助嗎?”
聞霄本想打消沈祁這個念頭,因為太不健康了:“五百萬以下的項目我不接。”
哪知人並沒有知難而退,反倒是一口答應:“可以!”
眾人:“???”
聞霄:“一千萬以下的我考慮考慮。”
沈祁:“行。”
席清予聽沈祁那意思,感覺人並不像是開玩笑的,他現在對沈祁的資產情況很好奇,當然,不僅他,剩下三個人也是。
“你直接說你那點小錢是多少?”葉司沂說完之後抿了一口紅酒在嘴裡,他長得秀氣,嫣紅的嘴唇上帶著引入垂涎的水色。
沈祁還挺謙虛:“也沒多少,九位數吧。”
“噗——”淡定不了了。
“你他媽居然是資產階級的,你一個身價九位數的人,天天在我們麵前裝窮,說你吃了上頓沒下頓,住了橋洞搭狗窩的,敢情你擱這兒給我玩兒潛伏呢?”
葉司沂聽到沈祁那雲淡風輕的回答,當即奮起,連電腦屏幕上的酒漬都不擦了:“好啊你,沈祁,老子光外賣都給你點了那麼多次,自己飯沒吃上一口,還惦記著你餓沒餓肚子,你現在告訴我你比我有錢,葛朗台都做不出你這種事兒來。”
沈祁虛氣的反駁又討好:“比你有錢還是不至於的,畢竟你才是真正的資本主義。”
“現在是討論是誰有錢這個問題嗎?這是信任問題,是欺騙。你就活該被男人欺騙被男人甩,老子他媽的也要把你甩了,刪了吧,以後蛋仔派對見。”
葉司沂說話挺有意思的,說他生氣吧,也算不上,那骨子裡那份蠻橫嬌貴勁兒拿捏得太到位了,不愧是豪門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