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書好像很正式，席清予平日雖不是注重情感的人，但隱隱約約也能猜到季辭書可能會說什麼。

“嗯。”

季辭書很高，跟戚珩差不了多少，隻是沒有戚珩那樣身形健碩，或許是為了迎合娛樂圈的審美，追求上鏡好看。

“你明天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

明天這麼特殊的節日，一個男性邀請另外一個男性吃飯，更詭異的好嗎?

但好在兩個人都是gay，不用擔心有被gay的風險，隻有戳破關係的風險。

席清予覺得，他現在要是敢答應季辭書，戚珩就能從隔壁衝過來跟季辭書拚命，他也沒想答應，猶豫時隻是在思考該怎麼拒絕季辭書，畢竟隊內產生了這種關係，肯定會影響和諧的。

“不好意思，我明天有約了。”沒約，但跟戚珩在一起，他每分每秒的時間都是屬於戚珩的。

萬能拒絕公式一出，季辭書那張鐫刻生硬的臉就繃住了。

季辭書本身就沒報多大的期待，但被拒絕，總是會失落的，第一次，在席清予麵前笑了。

席予清盯著季辭書的表情，他的情緒調整得很快，笑起來很好看，隻是他不愛笑，或許是因為被雪藏了三年，歲月在他臉上沉澱出了陰婺。

“好，多問一句，是因為戚珩對吧?”

季辭書單刀直入，直擊靈魂的一問倒是讓席清予怔了怔，隨後唇邊微抿，弧度不太明顯，但眼裡的柔情卻外溢：“對。”

他回答得真懇，或許是經曆了佳佳那件事，已經讓他有恃無恐了。

“你應該知道的。”他和戚珩的關係在一言一行中早就超脫了兄弟之間，隻要內行人一眼就知，又或者隻要注意戚珩就能知道。

戚珩總是熱枕專注的盯著席清予，像是在細品醇香濃厚的老茶，又像是癡迷的維護，企圖用眼神給席清予打上專屬於戚珩的標記。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唇齒嘴巴可以克製，但眼神不會無動於衷，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藏不住的細節。

季辭書：“我猜的，你們不是兄弟，是情侶?”

原來是真的，他老早就懷疑席清予和戚珩之間的氛圍不純潔，原來有時候男人的第六感也很準。

是否他當初要是再主動一點，不讓他們之間浪費三年，席清予就不會是戚珩的?

“不是。”還未等季辭書腦子的思路疏離完，席清予就否定了。

“我跟他……”

清明瑩亮的眼睛很是澄澈，像是純白的水仙花，席清予長得也漂亮，穿白色最顯氣質。

“是情侶，也是兄弟。”

七個字，乾燒了季辭書的CPU，眼睛瞪得比頭頂的燈泡還要亮。

季辭書習慣席清予說話溫吞中夾著冷氣，但此刻，席清予更多的是羞赧。

“我之前說的是真的，我跟他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我才跟他是情侶。”

這話一出，才讓季辭書真正死心了，沒有假如，就算他當初做出改變，席清予也隻會喜歡戚珩。

送出的笑容並非不甘，而是失落：“好。”

席清予也回之一笑：“謝謝。”謝謝他對自己的喜歡。

季辭書沒什麼不能接受的，暗戀是他自己的事，他的暗戀，也不需要席清予買賬。

出門時，門口站著的男生看了他一眼，季辭書頭一次與戚珩有除相看兩厭的眼神交流。

“餓了嗎?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再回去。”戚珩順手接過席清予的小挎包和圍巾。

“他剛才跟我說了，我也告訴了他我們之間的關係。”

戚珩真想在席清予那嫩滑紅潤的臉上嘬一口，以示鼓勵，化身傲嬌鬼：“行啊，還沒進我戚家的門就已經開始講究三從四德了?”

季辭書的話題剛聊完，席清予又轉了個沉重的話題：“薛佳怡那邊……”

私底下，戚珩用手指一下下的點著席清予的手背，臉上和語氣饒有一種看破紅塵的平常感：“隨她吧，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有句話說得好，早死早超生。”

“惦記了那麼多年的人，也該名正言順的站在他身邊了。”

“不是嗎?”

走廊尾的最後一盞燈打在他倆身上，男生笑意慵懶，那張臉在任何時刻都無可挑剔。

這一刻，席清予腦子裡閃過的，是戚珩陪他走過的每一條路，在每一個深夜的時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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