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拿個枕頭,讓你的夢做得更舒坦一點。”
譏諷的語氣中帶著寒冽的薄涼味兒,席清予又再一次撿起他的馬甲皮囊,以此來自我保護。
被回懟了的何蕭瀟並未生氣,她本就很少生氣,因為人不要臉也不會輕而易舉被三言兩語打擊到。
何蕭瀟的嘴角扯得有些誇張:“怎麼?拿了全國冠軍就不認人了?之前我沒來找你,是為了讓你好好比賽,畢竟你贏了比賽,獎金也是給我拿的。”
遇上何蕭瀟這種無賴,就算是再有理,也會被饞得不厭其煩,這是席予清不知道第幾次悔恨,第一次為什麼要心軟,會覺得何蕭瀟可憐?
冷若冰霜的臉逐漸因為怒火而克製不住翻騰,吊梢眼眼尾掠過幾絲薄情:“我不會再給你錢,如果你識趣的話,就不該再來找我。”
兩人坐在談判桌兩邊,四目交織,對峙的意味兒很重,看似未見波瀾,但其實洶湧澎湃,全在那暗藏殺機的眼神裡。
何蕭瀟放下二郎腿,肩背從椅子上離開,雙手托腮。
席清予最不喜歡見她這樣,故作天真無辜,明明是跟他有三分相似的臉,卻看得他心理不適。
“哥,你好像變硬氣了不少。”
席清予確實有底氣,坐在那兒氣定神閒,手指指節敲擊在桌麵上,考量著人心。
“是。”他的底氣來自戚珩,對上何蕭瀟的眼神,並不再是一貫的示弱:“威脅也好,汙蔑也罷,我戚珩的關係就是這樣,你想再去添一把火我也不介意。”
何蕭瀟的籌碼就是戚珩,但因為徐佳佳的誤打誤撞,將他們這段關係抖落了出來,他現在也有恃無恐了。
隻要戚珩不受到傷害就行了。
何蕭瀟換了個姿勢,雙手環在胸前,譏諷冷笑:“哥,你還真是天真,你不會以為你和戚珩的關係被抖露出來,我就沒辦法了吧?就憑我們這關係,沒有戚珩,你也該給我錢。”
“我也不要多了,那個跟我一起來的張蘭,她還欠你一些錢,我就要她那些,以後你讓她把錢轉給我就行。”
“你彆想!”席清予難以自持的低吼了一聲,是因為何蕭瀟踩在了他的禁忌上。
“不管是什麼資產,你都拿不到。”更彆提他父母的賠償款了。
“還真是頑固不化。”何蕭瀟圓溜溜的杏眼眨了眨:“你現在擁有的這些,獎金、聲名、榮譽,你信不信,我讓你全都得不到。”
席清予態度固執,眼神堅韌:“就算我得不到,你也彆想從我這兒得到。”
聞言,何蕭瀟持續性蔑視輕哼,苦口婆心規勸道:“你說你又何必呢,你隻需要分為一點東西,你就能繼續當你的全國冠軍,聽說還有遊戲代言人,以後說不得還能當遊戲主播。”
“惹了我,你可什麼都得不到。”
“彆想從我這兒得到任何東西,何蕭瀟。”何蕭瀟的名字從席清予嘴裡念出來,被刻意壓得低沉的嗓音儼然在威脅,眸中寒光四溢,更是讓人瘮得慌。
可何蕭瀟也不是普通人,她是一頭喂不飽的毒蛇:“那就要看你有沒有失去一切的本事了。”
從房間出來,戚珩不知在外麵等了多久了,倚靠在牆麵上百無聊賴,用眼神持續性警示著張蘭和張朝陽兩人。
但張蘭一見到席清予,還是立刻撲了上來:“席先生,我之前跟——”
戚珩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人要去糾纏席清予的手腕:“滾,彆讓我再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席清予是被戚珩退著走的,身後還有張蘭糾纏的叫喊:“席先生,以後我的錢就打給你妹妹了,我告訴你了。”
原本是愉快的一天,但因為幾人的出現,席清予也不愉快了。
剛一回房,兩個人就窩在沙發上不動彈了。
席清予躺在戚珩的腿上,戚珩用手把玩兒著席清予的耳垂,兩人皆是若有所思:“何蕭瀟跟你說了些什麼?”
席清予雙目輕闔假寐,眼睛休息了,但心和腦子依舊雜亂不堪,半分靜不下心來,說話音都帶著倦怠氣:“能說什麼,就讓我給錢,讓我給她五十萬?”
“五十萬?”聽到這個數字,戚珩都不自覺冷笑了:“你這身價漲得挺快的,之前不還三十萬嗎?”
席清予雙手合放在小腹處,整個儘力做到鬆弛放空,嗔氣道:“我知道你在擠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