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戶見攔不住就開始采取無賴策略:“大家來看啊,大明星打人了,季辭書你什麼態度?彆以為你是明星就能高高在上的。”
季辭書比周戶強健一點,也沒受威脅,既然都被汙蔑了,當即把人一推,硬生生給席清予擠出了一條道兒。
張蘭一聲尖叫:“席清予,不能走,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和我兒子就從這兒跳下去,我今天一定要讓大家看看你是什麼人。”
以死相逼,讓席清予舉步維艱。
葉司沂幫他擋著白江濤他們的攻擊,原本風流倜儻的浪蕩子形象有些狼狽:“愣著乾嘛?走啊。”
席清予知道張蘭什麼人,瘋起來真的不要命,在今天這個時機和場麵,要真出點血,陪他一起死的還有葉司沂,季辭書和聞霄他們三個。
“好,那我們今天就來好好算算。”席清予的聲音雖不大,在這兒喧鬨嘈雜的地方也算擲地有聲。
他選擇不走了,朝著洶湧的人群走去,明顯就是羊入虎口。
“賠款和量刑是法律判的,你要是對此有意見,可以選擇申訴,我沒那麼大的權利,我隻是在行使我的權利,一個作為兒子,追回父母僅存的那點公道的權利。”
“關於法院判處的金額,過去的三年七個月內,你一共延期了十七此,每次都是同這個借口,你是真的沒錢嗎?如果是,麻煩你出示你們公司的流水,又或者賣掉名下的房產。”
張蘭滿頭雜亂的頭發,又是一聲尖叫,之後在地上蹬腿撒潑:“你讓我們賣了房去哪兒,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你就這麼狠心,那錢我又沒說不給你,我隻是讓你彆把我們逼得沒有活路而已。”
“活路?”席清予冷笑,薄涼的臉上著實不近人情,譏言諷語:“你丈夫當初那一腳,可給過我父母他們活路?”
戚珩心下一咯噔就知道完了,席清予口不擇言了,他這樣就相當於承認了他對張蘭他們母子步步緊逼。
“他一個酒駕的肇事者憑什麼沒活著,他憑什麼還能躺在病床上,他為什麼不死。”他不僅說話尖酸刻薄,表情也是,情緒激動到胸口大力起伏著。
戚珩拉了拉席清予的手:“你彆激動。”
席清予一硬,張蘭哭得更是號啕垂淚:“可他已經遭報應了,我們也在儘力彌補你,這些年什麼活得也半死不活的,你還要我們怎麼樣?”
席清予目眥欲裂,戚珩來堵他的嘴,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拍打開。
戚珩見控製不住人,隻能加入戰局,咄咄逼人但也算沉穩:“犯過錯不是一句遭報應就能彌補的,你要想贖罪,就不該出現在受害者家屬麵前,就該依照約定賠付。”
兩人的手在這一刻緊緊扣在一起,戚珩至少要讓席清予不孤軍作戰。
席清予冷漠到了極致,墨色的眸子裡隻有揮散不去的憎惡:“我還是那句話,有意見,法院見,我並不想見到你,和你兒子。”
張朝陽聽了大半天,雖然一直一言不發,但指甲都快嵌入到骨肉中,氣勢洶洶的怒火儘數攻擊在席清予身上。
“那是我爸造成的錯誤,你有本事去找他,折磨我們算什麼?”
少年人本就戾氣大,更何況張朝陽麵對的是席清予。
戚珩邪肆哂笑:“聽聽,你叫他什麼?爸?你把沒喂過你吃飯嗎?你敢說你長到15歲一點沒受過你爸的恩惠?”
張朝陽:“他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他的兒子,我又不是他,憑什麼他的過要我們來受,就因為我跟他有血緣關係?”
“那他呢?”張朝陽直直指向了席清予:“他不是照樣不管他那個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戚珩真想一拳砸死這個小屁孩,咬牙切齒:“跟你無關,你還是考慮考慮過兩天你還有沒有家吧!”
鬨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再和解的必要了。
葉司沂催促人:“走吧,救護車到了。”
席清予剛一轉身,身後就是怨氣十足的惡語:“其實也不怪我爸,要怪就怪你父母,怪他們自己短命。”
席清予周身發冷,機械的轉頭:“你說什麼?”
戚珩周身的肌肉開始緊繃,雙眼紅透:“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
張朝陽站在那兒無所顧忌,繼續發泄自己的惡毒:“我說他們該死,兩條人命,憑什麼讓我們賠那麼多錢。”
“那是三條!”席清予也再做不到平穩,使勁渾身力氣吼出了壓抑許久的話:“我媽當時懷孕了。”
滾燙的淚從席清予眼眶滾落,攥在手中的拳頭已經做好了準備。
張朝陽:“誰知道那孩子你們要不要,三十五歲的高齡產婦,孩子死了就死了,還訛我們那麼多錢,占了這麼大的便宜,你們就啊——”
未等張朝陽說完,也未等席清予動手,就有人代勞了。
那不僅是席清予的父母,還是最喜歡他的小姨和小姨夫。
不僅有張蘭歇斯底裡的尖叫,周圍人皆是被戚珩的殘暴所驚嚇,叫聲此起彼伏,更多的是拍照看戲的。
席清予反應過來後立刻上前拉架:“戚珩,住手不能打,不能……”
張朝陽還未成年。
失去理智的男人誰來都拉不回來,沈祁,季辭書聯合保安他們,才勉強將滿臉血的張朝陽拖走。
臨了,戚珩都還揣了張朝陽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