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同桌 相遇很簡單,隻需……(1 / 2)

唯有月亮 淺淺糖 2636 字 2024-03-30

講台前,黑板旁。

“同學,可以借下你的橡皮擦嗎?”我抬頭,看著前麵側過來的男孩,一言不發地將橡皮擦拿出來放在桌上。

這段回憶我已記不清了,這是他對我說的,說他是在那時喜歡上我的。

我從小便是剛剛好的一個人,長得剛剛好,性格剛剛好,成績也剛剛好。好在這個剛剛好,我考上了我最愛的高中——南山中學。

好像對十幾歲的小孩來說,和爸媽對著乾就是自己反抗世界的方式,因為成績差,也因為我的滔滔不絕,班主任把我調到了第一排,也就是這樣,我認識了他。他坐在講台旁的特殊位置,所以對我而言,他是我的半個同桌。

關於他,我想大多數人也包括我,對他的第一印象是黝黑的皮膚和笑起來時左臉深深的酒窩。但我對他的印象還要更早,記得是在初一時,月月指著樓梯上一個穿校服的男孩說:“他就是我小學喜歡的男生,叫覃陽。”而我隻對眼前的男生大失所望,說了一句:“好醜啊。”

坐到他旁邊時窗外的蟬鳴還未停歇,風吹起來也是熱的,上課時總有此起彼伏的哈欠聲和把書本當作扇子的沙沙聲,但十六歲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所以我享受炎熱,享受躁動,也享受痛苦與不安。

因為慢熱,我對新同桌和他都很冷漠,在我的記憶裡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我認識你,你是月月的小學同學。”。

“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他笑著,他總是能很自然地和所有人開啟話題。

南山中學是一所寄宿製學校,我們隻有在周末放學時才能拿到手機。那個周末,我打開手機便看到了一個海綿寶寶頭像——“AlanQin申請添加您為好友”,通過以後他發來一段視頻和一句話:好像你啊同學。

點開視頻,是一個唱歌的女孩,我有點裝也由衷地回複到:“p嘞。”,如今看來老套的搭訕放在單純的那時竟顯得有些可愛。

靠著覃陽的自來熟與我那不容易打開但巨大的話匣子,我們說快也不快地熟絡了起來。我一遍又一遍地說著他醜,他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我胖,也是從那時他就叫我胖子了。

“啪——啪。”卷起來的書本敲在頭上發出連續的清脆響聲,我和覃陽同時抬頭看向站在旁邊的班主任,他又揚了揚卷起的書本,緊接著我和覃陽便自覺又緩慢地站起身向教室末尾走去。

“唐小婉都怪你,你睡得太香弄得我都睡著了。”覃陽小聲的對我講到。“你快滾吧,你口水拉絲都要拉到褲子上了,還有臉說我啊?”我一下清醒了過來,惡狠狠地盯著他。

“是不是站到後麵去了還要講話?”班主任朱超隔著教室對我們吼道,“不睡覺就說話是吧?”我跟覃陽立馬拿起手中的書,假裝低頭看了起來,班主任轉身後,又朝著對方翻了個白眼。

下課鈴終於響起,我和覃陽立馬像泄了氣一樣快速走回座位,十分有默契地趴下頭準備再次進入夢鄉。

“睡什麼呀,快起來快起來,”高高瘦瘦的男孩叫陳科,是覃陽最好的朋友,“我們出去玩唄。”

覃陽哼哼著擺了擺手,頭仍垂著,陳科見狀便拖著他的座位一直向後排走去。第一節早課的課間被默認為大家的睡眠時間,椅子和地麵摩擦發出的刺耳聲引來了很多同學的不滿,覃陽隻得起身妥協,和他一同出了教室。

課間的十分鐘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十分寶貴又短暫,在我的印象裡,上課鈴總是在我剛要進入深度睡眠時不合時宜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