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葉仙滿意又高興地居高臨下看著樂園的表情,享受這種旁人為了自己不得不對她俯首帖耳的過程,她不喜歡刺頭,但是如果這個刺頭是在手裡被打磨,她看著它變得圓潤起來,拿在手裡把玩的時候再也不會被輕易傷到,她就滿意了,隨手丟開,再找下一個。
樂園就是她找到的一個刺頭,現在還不夠圓潤,等足夠完美了,她就丟開,毀掉,再找下一個,現在還不到時候,就像做一道菜,不到時候就不能急著提前開鍋,會損壞菜肴的品相口味。
她知道這個,所以大多數時候並不橫加乾擾,隻不過最近實在太倒黴,有些忍耐不下去了。
樂園是她最近的樂子。
她總不能讓自己難過得哭出來也不找彆人發脾氣。
她從來不是忍耐的人,也不需要,她從出生起就是高貴有錢人,往上數三代都是有錢人,家裡沒有一時半會是沒有錢的,她過慣了高高在上的日子,周圍的人都願意捧著她,家庭幸福美滿,麵龐美麗,親戚眾多,朋友遍地,學習很好,人人都說她聰明漂亮天賦異稟。
她還能有什麼不滿足呢?
當然是樂子不夠。
樂園填補了這個空缺,她總是要來找這個人的。
有時候,她出現在樂園麵前,也不見得就是為了這個人,隻是想打兩巴掌,就像見到可惡的貓狗,就打算去踢一腳,讓它們以後都不許出現在自己麵前那樣。
多有趣。
“如果你不是這樣的低賤,或許我們還算是相配,我可以讓你入贅,你可以和我結婚,你可以成為我的丈夫,你可以得到一大筆錢,可惜,你太討厭了。”
“這恐怕和你沒有關係。”
“怎麼沒有?如果你是我的丈夫,當然有關係了。”
“你死了之後,我也不會和你有關係。或許,你的死亡會和我有關係呢。”
“你詛咒我?膽子越來越大了。”
“沒辦法,總有人自以為是,我不得不提醒,如果有病,應該去醫院。”
“憑什麼?”
“我給你講個故事。
一群蟲子進山朝拜山神,山神是巨樹,早被蟲蛀,表麵也斑駁,它們視而不見。
一片葉子被風吹到了山神被蟲蛀的斑駁處,那是個小小的空洞,蟲子就沸騰起來了。
它們發誓要把這葉子毀掉,毀掉了葉子,還不算完,它們順著風去找葉子的來源,找到了一棵樹。
這棵樹好端端在山裡,突然就被這群蟲子啃了,它們想要弄斷這棵樹,一天兩天,一天又一天,它們快要把這棵樹弄斷了,可是,最後那點樹乾總沒法弄斷,它們很生氣,轉而去啃食樹枝。
樹枝很快就被它們啃斷了,一根又一根,它們很高興,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處,蠕動著肮臟鬆軟的土壤慶祝,一陣腳步聲傳來,是巡山的砍柴人走到了這裡,見到地上的樹枝,就撿走帶回家燒火去了,它們又冒出來,看見樹枝被帶走,繼續啃咬樹乾,發現樹乾咬不動了,隻能去啃樹枝,又啃下來一條,它們很高興,一隻鳥飛到了這裡,蟲子們就逃走了,沒有回頭。
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敢罵我!!”
一陣難以言喻的混沌撲了過來。
宣葉仙說:“起來,要出門了。”
樂園就跟著宣葉仙走出去,上了一輛車。
宣葉仙到了地方就下車,讓樂園上山去:“我已經求過了,神仙說得很清楚,要你一個人上山去,住一晚上再回來,要是你回來了,就到學校去,晦氣就會消失了。”
樂園站在山門口,看起來有些躊躇。
張彩霞和張朝霞從不遠處走到這裡問:“怎麼回事?”
宣葉仙說:“去去晦氣,你們不是都知道?還說有事不來,怎麼在這裡?”
張彩霞笑道:“還以為你說什麼地方!你早說是這裡,我們就來了。”
張朝霞回答:“父母約好了在這裡爬山,臨時都有事,就回去了,讓我們單獨上去拍照,再傳給他們看,保鏢都在那邊。”
他說著往身後一指,許多人都站在那裡,黑黝黝一片。
宣葉仙笑道:“這山可不好爬,你們真要上去?”
張朝霞點了點頭。
張彩霞不耐煩:“這麼多人能有什麼事?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了。”
宣葉仙噗嗤笑道:“那你們就去,記得帶上足夠的食物和東西。”
張彩霞點頭:“知道了,好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