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男拍了拍手。
雖然沒有頭顱,但觀察周圍完全沒有問題。
張彩霞感受到了一種侮辱,一種她常帶給彆人但自己不以為意的東西。
她咬著牙,漲紅了臉。
女人再次踢了張彩霞一腳,這次力氣很大,張彩霞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猝不及防,被踢得整個人都滾了出去,就像是一顆球,渾身上下都是細小的被石子和植物劃出來的傷痕。
她的傷並不嚴重,但也不輕了。
身邊的石子又炸開了。
她捂住了臉,啊了一聲,感覺自己的眼睛和鼻子都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她幾乎不敢睜開眼睛,怕看不見。
但止步不前是很蠢的。
張彩霞並不願意被動挨打也不願意將主動權交出去,睜開眼睛一看,詭異遠離了自己,轉身就跑,速度很快,隻要她能把詭異吸引到遠處去,張朝霞就會平安無事。
距今為止,她見過的詭異還並不能同時存在於不同的地點且一模一樣擁有相同力量。
她想,隻要哥哥安全,那我就算死在這裡,也沒有關係了。
她並不是舍己為人的性格,隻不過,張朝霞跟其他人不一樣。
畢竟是哥哥。
張彩霞咬著牙跑出去很遠,一轉頭,發現身後什麼都沒有,說不清自己的複雜心情,覺得驚訝惶恐又覺得有些失望又覺得有些驚喜,高興擺脫了詭異,失望詭異沒有追來,然後再一轉頭,發現無頭男從前方的草叢裡走了出來,而手裡提著一條熟悉的女人的手臂。
張彩霞眼神一冷,從身邊搬起一塊巨大的石頭再次丟了過去。
砰的一聲,石頭在她手裡炸開了。
她被炸得一個仰倒,躺在了地上,渾身鮮血淋漓,一時間爬不起來。
女人走到她麵前,拍拍她的臉頰,這時候手掌是溫柔冰涼的軟:“找到什麼了嗎?”
張彩霞從身邊抓了一把石頭,塞到女人手裡推開,冷笑道:“隻找到這些。”
女人將石頭丟了,歎氣:“不乖。”
張彩霞翻了個白眼,又被炸得躺在了地上,這次失去了意識。
女人攙扶著無頭男離開了這裡。
張朝霞漸漸走了過來,發現張彩霞,大驚失色,連忙要把人扶起來,卻突然看見張彩霞的頭顱從脖子上滾落,整個人都愣住了,站起身來去尋找滾落的頭顱,見到了等待他的無頭男。
女人對張朝霞伸出手來:“東西找到了嗎?”
張朝霞摸了摸口袋,突然摸到了一顆白色的小圓球,他將東西遞給女人:“高爾夫球,可以嗎?”
女人笑了笑,收回手去:“很好,謝謝,你可以走了。”
張朝霞眨了眨眼,麵前的無頭男和女人就消失不見了,就像根本沒有出現過那樣。
四周悄無聲息的,張朝霞在地上找張彩霞的頭,沒有找到,垂頭喪氣回去,發現張彩霞的頭還在身上,又驚又喜,張彩霞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張朝霞,高興地伸出手:“哥!”
張朝霞將張彩霞扶起來:“發生了什麼?”
張彩霞冷著臉說:“見到了詭異,被打了。”
張朝霞歎氣。
張彩霞反而安慰他說:“沒事。”
胡塞爾之前在女孩身邊,見女孩跟女人說話就跑了,跑到半路見到了張彩霞,就在張彩霞身邊看完了全程,雖然沒有聽見聲音,但看畫麵就知道,打得很激烈,人類一敗塗地,胡塞爾心想,詭異完全就是打不過的,難道必死無疑?不可能啊。之前沒聽說有人死了。
他像走到門口不知道怎麼推門,急得在樹上抓耳撓腮。
無頭男從樹枝另一頭走了過來,胡塞爾發覺了,大驚失色,連忙跳下樹逃跑了。
他跑了很久很遠,感覺自己都已經喘不過來氣了,轉頭一看,無頭男還不緊不慢走在他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