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 我仿佛變成了冰箱裡無人問津的西……(1 / 2)

世界再度陷入虛無,孤獨在幽閉的空間內被無限放大,我仿佛變成了冰箱裡無人問津的西紅柿,悄無聲息的潰爛……

直到過了很久,靈魂開始急速下墜,腐肉上拱出毛茸茸的新芽,癢癢的刺痛感真實存在卻無法觸碰,腦海中的腦細胞再度‘彭彭彭’的跳躍,渙散的雙眼猛然聚焦……

慘白的天花板,吊死鬼一樣懸著的燈管兒,消毒水的味道夾雜著森冷腐朽的氣息鑽入鼻孔,周遭停著一排排無人問津的亡者,呼…看來我又一次被送進了停屍間。

望著全身觸目驚心的傷痕,靈魂漸漸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無邊無際的痛感肆意蔓延,看來我又一次複活了。

扯下牆上的白大褂隨意套在身上,勉強遮蓋光溜溜的身體,真希望那些醫生知道,即便是人死了,也是會怕冷的。

推門離開前看了眼牆上的萬年曆,5月28日,看來這次我在停屍間足足躺了5天。陳鼎那個瘋子下手真是狠毒,以至於這次需要耗費更長的時間蘇醒。

原本以為重生是對我上輩子苦逼的饋贈,可是在死了一次又一次後,突然覺得這更像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懲罰。

踉蹌的躺在走廊長椅上喘息,淩晨換班的護士尖叫著將我推進重症監護室。其實不用治療我也能康複,隻不過一個死了五天的人,躺進重症監護室裡接受治療,總比在停屍間裡突然詐屍要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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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車輛急速行駛的街頭,突然竄出一個栽栽愣愣的人,男人捂著受傷的額頭站在馬路中央倉皇張望。

“你他媽找死啊!”

“媽的,一大早碰到精神病,老子新提的車。”

十字路口急刹車的司機們紛紛下車,仿佛早高峰的怒氣終於找到發泄的地方。

陳鼎拚命擦著滿頭的流血,發瘋一樣揮舞著帶血的雙手,終於將不遠處的巡邏警吸引過來。

疾馳而至的警車將陳鼎塞進車廂。坐上警車,陳鼎恐懼的情緒終於放鬆下來。

陳鼎:“媽的,快給老子先包紮傷口。”

車內的兩個小警員短暫對視後,將前排的急救箱遞了過去。

“你們哪個分局的?今天救了本少爺,以後有你們的賞錢。”

陳鼎打量著兩個小警員的肩章,料定他們是沒什麼能耐的愣頭青,說話也更加囂張起來。

就在他忙著清理傷口的時候,警車上的無線電通訊響了,駕駛位上的警員接通訊號。

“喂,頭兒。”

“頭兒個屁,叫領導!”

無線電對麵嗬斥著。

“你們那兒怎麼樣?”

後排的小警員看著非常機靈:“領導,剛抓到個街頭鬨事兒的,渾身都是血。”

小警員還沒彙報完,無線電對麵就打斷了他的彙報。

“我看你們真是閒得慌,記得把領導讓取的東西,送到地方,不該問的彆問!”

兩個小警員通過後視鏡又對視了一眼。

陳鼎對無線電那頭叫囂著:“喂,你哪個分局的頭兒,讓你們局長跟我通話!”

“嗶~”

無線電對麵在聽到陳鼎的聲音後,立刻掛斷了信號。

“媽的,窮鬼,有發財的機會都接不住。”

陳鼎依舊在罵罵咧咧,完全沒有注意到行駛的警車速度已經越來越快。

半個小時後,警車拐過車水馬龍的街道,在一處僻靜的廠區停了下來。

“為什麼把我拉到這兒!”

明明拚儘力氣,手腳卻使不上勁兒,應該是剛才的止血藥有問題,陳鼎惶恐的看向兩個小警員。

駕駛位的小警員忍受了他一路的謾罵:“哼!你們有錢人,到點兒也他媽得死。”

“跟個死人費什麼話。”

後排的小警員一腳將陳鼎從警車上踹了下來。

“啊!啊!啊!”

陳鼎大頭著地,爆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待警車揚長而去後,烏泱泱的打手從四麵八方湧來。陳鼎連滾帶的逃竄,也沒能擺脫棍棒的追打,最終像死狗一樣被人拖進荒涼的廢墟。

陳鼎張目望向四周,他認得這裡,他就是在這裡殺掉的白清。

男人宛如神邸一樣站在高處俯視著一切,兀自接起手中的電話。

“貨已經送到,多謝文晟哥幫忙。”

文晟:“記你小子一功,好好送姓陳的雜碎上路。”

嘟嘟嘟……

我的人找了陳鼎一夜,文晟僅僅一個電話,就可以讓陳鼎‘自投羅網’,看來文家在W城官場的勢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

在無休止的折磨中,陳鼎連哀嚎都已經變得奢侈,大鐵鉤子穿透他的肩胛骨,將人像木偶一樣吊在低空。

陳鼎:“求求你們,給我個痛快。”

晦暗的角落中,香煙的星火映襯著男人魅惑的側臉。

阮燼:“想死?把小可愛帶出來給陳公子見見。”

三個打手合力拽著鎖鏈,將一頭流著涎水的大狼狗牽了出來。

阮燼:“哈哈哈哈……等到小可愛一塊一塊的把你的肉吃乾淨,我親自送你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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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監護室和停屍間沒什麼區彆,除了每天定時簽到的醫護人員,唯一願意來看我的就是文晟。

文晟:“你到底吃飯了沒有?”

白清:……

祖宗,我腮幫子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停,你瞎嘛。

文晟:“瘦不拉幾的,難怪那些沒長眼的狗東西,總想對你下手。”

白清:……

文晟:“你該不會以為袁辰澤喜歡竹竿子!”

白清:……

文晟:“我有哪兒點比不上他,袁辰澤從裡黑到外,你還巴巴的往上湊!”

白清:……

咣啷啷,滿地的碎盤子碎碗兒。

白清:……

呼…我一句話都沒說啊!

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這貨是屬哈士奇的嘛。

文晟每天都模仿著正常人對我噓寒問暖,隻不過他脾氣十分糟爛,動不動自己氣的發瘋,然後在消失半天後,又提著一大堆補品,出現在我的病房。

睡睡醒醒的又過了一個月,白家似乎終於想起我這個病秧子大小姐,我被李管家匆忙接回白氏莊園,估計文晟回來見不到我,又會發脾氣。

白氏莊園

在打發走陪夜的傭人後,我望著天花板發呆數羊…

封閉的空間中突然湧入一絲涼意,我下意識抓起枕頭下的匕首,無聲無息的等待著闖入者現身。

“滿香閣的熱菜,剛出鍋。”

隱秘的角落中,施施然走出修長的身影。

噩夢中的聲音再度響起,最不想見的人還是來了。我緩緩撐起身子,將重量全部倚靠在身後的軟枕上。

白清:“什麼事?”

見我態度冰冷,阮燼似乎早有心理準備。他把手上的食盒放到我床前,將裡麵的小菜一一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