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四肢像雜亂的毛線團兒,腐朽的肉*體和木訥的靈魂交錯,共同幽閉在狹小空間,悲傷、不甘、孤寂、迷惘充斥著黑暗……
直到‘嘎嘣嘎嘣’的動靜兒過後,斷裂的脖子長出新的骨節兒,那些被反複折疊的肢體倏然扭轉,像是充滿電的機器人,正在調整身體上每一個‘零件兒’的位置。
白清漸漸蘇醒,在擁擠閉塞的空間中,唯一能做的就是鬱悶的抓頭發:“呼,看來他們三個把我殺掉後直接打包了,那到底刨坑埋了,還是順水丟了?”
不論是哪一種,我都得困在這兒,難不成等3000年後的某一天,一個聰明的小夥子在沙灘上撿到我,然後摸著我的“鐵皮箱”許三個願望願……
再或者未來,智慧人類將我從地下刨出來,給我修座博物館,將我保存完好的各種“零件兒”分門彆類的解剖……
“乓!乓!”
刺耳的鑿擊中斷思緒,隨之而來是鎖芯開裂的響動,吱呀呀~密封的鐵皮箱居然開了一扇小門。
白清:“我靠,天堂的入口是不是小點兒。”
管它呢,先爬出去再說。密封的狹窄櫃子裡,突然爬出個大活人,即便是見過大場麵的刀仔和安仔,也是虎軀一震,差點沒嚇尿。
“啊!啊!啊!”
“惡靈!”
“亞賣碟!”
我剛露頭兒,三個凶手昏過去一個,瘋了一個,口吐白沫兒一個。
“讓白小姐失望了,這裡不是天堂,歡迎你來到‘人間地獄’。”
涼薄的調子讓我後背發緊。嚓!三個慫包凶手的背後,果然站著阮燼。
白清訕笑:“老大,幸會。”
阮燼:“為什麼會在裡麵?”
白清:“額……捉迷藏,嗬嗬,嗬嗬……”
阮燼:“你還真是有雅興。”
白清斜眼打量被阮燼手下提溜著的三個老外。
“陪朋友玩玩,盛情難卻,盛情難卻。”
黑影倏然籠罩頭頂,半死不活的調子戲耍著我的聽覺神經。
“我怎麼聽三個廢物說,他們把你殺了?”
白清:“是,是嗎?這些老外也沒個正經工作,成天在夜店裡到處招搖撞騙,你應該被他們給騙了。”
阮燼:“哦?既然他們不是好人,那就按照白小姐的意思,剁碎了直接喂狗。”
白清瞪眼:我沒那個意思!
三五個凶神惡煞的壯漢,將受驚的老外們粗魯的拖拽出來,伴隨著密密麻麻的拳腳,法國小帥哥像破抹布一樣塞進儲物櫃,緊接著伴隨著殺豬般的嚎叫,渾身抽搐的意大利帥哥半拉身子也被塞了進去。
阮燼的手下似乎跟他一樣,基本沒什麼耐心,剛開始還用拳腳將人往裡麵懟,奈何儲物櫃的空間太小,我一個女生死在裡麵都顯得擁擠,更何況是兩個身高180的男人,眼瞅著第二個人還有個腦袋在外麵支棱著,壯漢們直接薅起撬鎖的錘頭。
“砰砰……”
伴隨著鈍器蠻力的衝撞,圓滾的腦袋變成扁平的扇形後,終於被大漢一腳踹了進去。
終於輪到唯一活著的意大利帥哥,見到同伴被咂成‘片兒’,嚇得爬到我身邊求饒,可是還沒等抓住我的裙擺,被阮燼一把擒著脖子拖了起來。
阮燼盯著男人脖子上的紋身:“十字架?你信仰的神明沒告訴你,謊言要以鮮血為祭。”
‘獵物’懸空的雙腳在垂死掙紮,仍舊被囫圇個兒扔進廚餘垃圾桶,巨大的攪拌機滾輪在稍許的摩擦之後,轉速變得順暢且飛快,空氣中彌散著惡臭味。
“嘔~嘔~”
惡心的味道夾雜著血腥的場景,生命的本能仿佛極力的排斥著周遭的一切。
“你殺了我吧。”
“就這麼想擺脫我?以至於迫不及待的去死!”
阮燼憤怒的將我抵在急速旋轉的渦輪邊緣
“求我,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你不是最會敷衍我嗎!”
白清:“阮燼,如果仇恨是你活下去的全部,抱歉,我不能再陪著你殺戮。”
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眶,突然散出些許的澄澈光芒,阮燼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反而揉搓起白清墨藻般的長發,將人反手緊緊擁在懷中。
“是你說過,我們是‘同夥兒’,是你口口聲聲對我忠心耿耿,我找了你4天,翻遍了整座W城,你怎麼能對我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