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嗎?原來脖子被扭斷後,我在儲物間裡躺屍了四天,或許致死的原因比較單一,在次複活耗費的時間比較短,可是阮燼為什麼找我?僅僅因為怕失去我這個‘同夥兒’。
疾馳的車輛將我平安的送進白家,管家帶著兩個女傭輕車熟路的接人,他們仿佛看不見我身上撕碎的裙擺以及星星點點的血漬。像冷血的機器一樣,按部就班的安排著家中的瑣事。
白清:“爸爸呢,這幾天家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管家依舊弓著腰:“回大小姐,家裡最近平安,今天老爺帶著夫人去參加文少爺的訂婚宴,現下都不在家。”
文晟的訂婚宴?原來在我死的這四天裡,那個口口聲聲愛慕我的文晟,已經訂婚了。諾大的白氏莊園,似乎並沒有因為我的失蹤有任何變化,真是可笑,唯一記得我,擔心我,去尋找我的,竟然是阮燼這個瘋子。
即便換了個世界,依舊是個孤家寡人,諾大的莊園映襯著更加涼薄的人生,為了躲避管家們的監視,我披著厚厚的毯子,沿著莊園外漫長的油板路流浪。
安仔:“老大,白家盯梢的兄弟說,白小姐出門了,就是……”
阮燼:“說!”
安仔小心回複:“白小姐出門的時候,身邊沒帶人,披個毯子,還光著腳……”
半山腰上疾馳而下的車隊直接掉頭。
空蕩蕩的公路邊被夕陽染出金色光暈,微光之中我隻不過是最渺小的塵埃,唯一異常的是,我這粒塵埃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阮燼鬆垮垮的倚靠在車子旁,剩下的人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害怕,都老實的蹲在一千多米開外的道邊上。
“一個刺眼的破太陽,有什麼好看的,女人就喜歡華而不實的破玩意兒。”
白清:“不會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濃烈而絢爛的火球漸漸掉入地平線,沒了光暈的加持,萬物頃刻間變得烏突突,平添出幾分清冷。
再回頭看看車前的阮燼,他耳朵上夾著煙,嘴巴裡叼著狗尾草,正挑著眉看我,心情好像不錯。
阮燼:“看完了?”
白清:“你為什麼要找我?”
阮燼:“難得有跟我一樣的壞種,當然要盯得緊一點。”
我謝謝你。
白清:“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想做的事情我沒資格過問,不過看在你陪我欣賞日落的份兒上,好心提醒你,複仇這種事情,即便是成功了也不會有好下場,勸你還是多做善事,多為自己積德。”
阮燼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我身邊。
“你好像很了解我?”
白清:“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彆忘了,我可是你的‘同夥兒’,還要提醒你,報仇歸報仇,彆總去招惹袁辰澤,包括他身邊那個楊柳。”
阮燼:“你在擔心我?”
白清:“誰擔心你,我就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規勸你,彆看到漂亮姑娘就往上撲,你和楊柳命中相克,八成沒戲。”
阮燼嘴角的笑意越發舒展:“這麼說,你怕我看上楊小姐?”
白清心虛的解釋道:“切,裝什麼,漂亮、端莊、家世好,男人喜歡的還不就那樣……“
”不過楊柳這種人目的性太強,她看準的是袁辰澤,像我們這種惡名在外的反派,人家利用完還不是會扔掉。”
沒想到平日裡心高氣傲的白清,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阮燼語氣玩味:“惡名在外的反派?你的名聲不是一直挺高潔的,奧,除了最近鋪天蓋地的桃色緋聞。”
白清:“瞧瞧,偏見,一個著名大壞蛋曾經說,人的偏見就像是心裡的一座大山,永遠也搬不乾淨。我泡夜店是為了學習,怎麼傳著傳著就變成尋花問柳了。”
阮燼索性拘起懷裡的人:“知道你委屈。”
“國際外彙市場的動蕩,已經嚴重的影響到W城,楊家的現金流生意近年風生水起,據說都是楊柳在後麵操盤的結果,這樣聰明能乾的女人,如果倒向袁辰澤的陣營,我們會很麻煩。”
我們?反派大佬能接納我,還真是不容易,臥底時間久了,我該不會真變成同夥兒吧。
白清:“不如你親自上陣,把楊柳勾搭到手。”
隻要楊柳不跟袁辰澤勾搭,劇情保持穩定,我說不定可以少死幾次。
阮燼嘴角噙著風流的笑意:“剛才還說楊柳八字相克,轉眼又讓我去勾搭?”
難道你還想利用我繼續鏟除袁辰澤身邊的女人。
白清:“腿長在你自己身上,我可指揮不動。”
兩個胳膊跟狼牙棒一樣,推都推不開。
男人將紅潤的嘴唇貼到烏黑秀麗的頭頂,一股幽幽的清香鑽入鼻息,明明是個狡詐的女人,卻莫名的招他眷戀喜歡,抱起來也是溫香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