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餅果子、手抓餅、豆花、還有小籠包……”
樓下的早市非常熱鬨,礙於念之小帥哥沒享受過人間煙火,我特地買了許多吃的回來。
念之看著桌子上香氣撲鼻的小吃,再三跟我確認後,才美滋滋的吃起來。
“老婆,我們可以一直住在這裡嗎?”
一口甜豆花卡在嗓子裡,險些沒嗆死我:“咳咳,你叫我什麼?”
念之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嘴角的油花兒襯托出晶瑩剔透的肌膚光澤。
“書上說,同床共枕就是夫妻。”
白清:“從哪而學的虎狼之詞,季雅萊給你看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書?”
念之搖頭:“雅萊不喜歡我看書,她喜歡讓我對她笑,不過我總感覺她不是在看我,好像在看另外一個人。”
白清:“嗬嗬,這麼有意思啊……”
我不是沒調查過念之,可是隻查到一個20年前就已經意外死亡的男人,也叫念之,是季雅萊英年早逝的男朋友。
季雅萊這個瘋女人,該不會在玩情感替身的把戲?真是有夠變態的。
白清:“喏,新衣服,還有現金,你拿著這些離開,應該能安安穩穩的躲一陣子,記住,找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永遠不要再回到W城。”
念之放下手中滾著熱氣的包子,略鼓著腮幫子略帶倔強:“我想和你在一起。”
白清:“算了吧,我要找季雅萊的麻煩,你留下來遲早被抓回去。”
念之仍舊搖頭。
白清:“好吧,隨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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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之身無分無,對外麵的世界又一無所知,究竟是誰把他綁走的。在季雅萊的施壓下,城中黑白兩道的進出關口都在搜尋念之的蹤跡。
“社長,有人在公館外放了個箱子,寫著讓您親自接收。”
秘書手中捧著箱子,似乎擔心裡麵有什麼危險物品,特意找個鋼化玻璃罩將其套住。
季雅萊:“拆。”
兩個保鏢一前一後,前麵負責拆箱的人甚至戴上了眼罩,畢竟這些來路不明的東西,若是裝著一些老板們的私房秘密,他們這些打工仔還是不知道的好。
隨著紙箱被拆開,裡麵僅有一部手機,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叮鈴鈴……”
老式手機特有的爆破式音響,嚇得在場人都一哆嗦。
秘書捧著電話:“會長,電話。”
季雅萊接過電話,還沒等她開口,電話對麵就傳來哀嚎:“啊!啊!救命啊!”
季雅萊:“喂?念之,你在哪裡?”
連續的呼叫來自失蹤的念之。
白清:“哇偶,季會長真是令我刮目相看,表麵上為了慈善事業奉獻終身,暗地裡竟然玩囚禁的鬼把戲。”
季雅萊:“把人給我乖乖送回來,否則你一定死的很難看!”
白清:“好啊,在我死之前,先扣掉你的小情人一雙眼睛,再割了他的舌頭,看看我們誰更難受。”
季雅萊:“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清:“想要救人,就到西郊的廢品收購站來見我,記住,你自己一個人來。”
白清掛斷電話,念之依舊蹲在沙發上,縮成一團,正在盯著電視上的恐怖片鬼叫……
入夜,喧囂的集市依舊熱鬨,白清帶著念之下樓夜宵,老遠就看到腸粉攤子上的黑衫男人。
還真是冤家路窄!
白清從兜裡掏出100塊錢:“諾,樓下的湯飯鋪味道不錯,你吃飽就回家等我。”
念之順著白清的視線看了看:“哦,那你早些回來。”
目送著人跨進湯飯鋪,我隨手又在附近的攤位上買了個椰子,提留著來到腸粉攤前。
黑衫男人似乎並沒有太大食欲,反而盯著湯飯鋪的方向發呆。
阮燼:“舊愛果然難敵新歡。”
我把椰子‘咣噹’懟在桌子上,連帶著小桌板一顫:“禮物,感謝你上次在生日宴上出手相救。”
阮燼笑著將椰子抱在懷裡,對著插在上麵的吸管開始吸溜,樣子竟然有些笨拙。
“白小姐的心意,還真是清甜可口。”
白清早已習慣眼前男人的瘋批:“你喜歡就好,乾嘛,來看我笑話?”
阮燼抱著椰子殼,依舊一副沒羞沒臊的浪蕩模樣:“想你嘍,口口聲聲對我忠心耿耿,轉頭就拐騙有名花有主的小鮮肉。”
白清:“你都知道了。”
阮燼:“現在跟我走還來得及。”
白清搖頭:“他們欺我辱我,我總得知道為什麼。”
阮燼:“這世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白清,我隻說一遍,跟我離開,我保你一世無憂。”
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人,若是想去保護一個人,注定會萬劫不複吧。
白清:“喜歡我啊,不如我們在一起啊。”
阮燼怔怔的看著笑靨如花的女孩,背後的萬千煙火仿佛黯然失色,烏突突的世界中隻有她是明亮的。
東郊-廢車場
季雅萊被指揮著串遍了全城的大街小巷,直到她甩掉身後最後一輛保鏢車,才被白清指揮著來到東郊。
碾壓成各式形狀的報廢車輛橫亙在一望無際的灘塗上,像是一個個呲牙列嘴的怪獸一樣聳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