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動 暗處的洶湧流動根本無法預知。……(1 / 2)

碎顏流珠 上湯彆 3798 字 2024-03-30

這幾日覺睡得好,宋顏樂終於休息夠了,今天就起了早。

正站在馬棚底下,用木瓢舀來一碗精飼料,又拾了幾把乾草,一並倒在飼槽裡。

又用木梳篦梳順馬脖上的毛,隨後用手靈活地給它編起小辮來。

長時間沒見,這匹矮種小馬似乎長高了些,宋顏樂都得墊著腳給它編發。它生得極有靈氣,扁橢圓眼珠洞悉一切,自覺彎膝跪坐了下來。

宋顏樂來回捯飭幾下,終於放下手,滿意地摸了摸馬背,“真好看,珍珠雖然矮了些,可長得還算俊。”

“和主子一樣,是個空花瓶。我看人坐在上麵,不穩。”

這聲是在宋顏樂背後響的,她扭頭一看,是衛筠。

“確實。”宋顏樂輕說一聲。

“什麼?”衛筠不敢確信,就像聽到奇聞一樣。

宋顏樂輕撫著珍珠的背,再次緩聲道:“我確實是火候差了不止一星半點,所以勞煩衛參將往日多督促督促。”

衛筠起了寒,上下打量了宋顏樂一番,麵上不屑。

宋顏樂餘光瞥了一眼衛筠,本想看個反應,卻被天際一抹白吸引。

“衛參將。”宋顏樂忽然叫了他一聲,衛筠沒應,她繼續道:“你明日不是要出發去往邊南營輪值嗎?為何不去備好行裝。”

衛筠冷哼一聲,像是在看沒見過世麵的人似的,“去那就是換個地方練兵,還需備什麼東西,又不是孩童過家家。”

一隻鴿在上空旋了個圈,最終落在馬棚簷角。

“衛參將真是辛苦,我離軍多年,實是忘了許多事情。”宋顏樂笑道。

神了!

衛筠身上愈發覺得冷,見不得宋顏樂這般笑,話不留一句調頭就走。

眼瞧著那抹身影消失,宋顏樂收了笑,走到馬棚外,朝上頭的小東西招了手。

那小東西撲翅旋空,俯身衝下,落在宋顏樂的手掌,

白鴿全身通白,羽毛亮潔,一足上戴了個微小金圈,仔細看能看清上頭寫著“玉”字。

然而宋顏樂卻未對這些感到好奇。

她徑直從玉的另一條腿上解下一布條,撫平了玉淩亂的羽毛,這才打開來看。

自上而下看過,她歎了一口氣,極其輕緩。

玉還在她手上一跳一跳,宋顏樂又回到馬棚下,走到珍珠旁,從馬槽裡還未吃乾淨的草料挑出蓧麥、烏豆,遞到玉麵前。

這邊玉吃得津津有味,珍珠卻悶悶地踢了下蹄子。

嚴策寧正端坐在案桌前翻閱這幾日的軍務情況,凝神看了不知多久,便叫來了牧高。

“定東大營那有什麼消息?”嚴策寧問。

“回將軍,並無異常。”

嚴策寧暫閉上眼,又問:“四軍營這周遭可有仔細巡查過?”

牧高頷首:“還是沒有任何情況。”

兩人同時陷入沉思,他們都在等,等那個宋顏樂說的魚上鉤。

可連著幾日都沒有出現任何情況,白瑪部沒有突襲,來往四軍營的所有道路都有駐軍暗中看守,卻還是毫無進展。

他們明顯在明處,暗處的洶湧流動根本無法預知。

嚴策寧合著眼思索,總覺得有異樣,卻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

既無從得知,目前做得也隻能是等。

“還是照舊派人盯著。”嚴策寧睜開眼,覺得外頭照進的白光刺眼,“通往各營的道都注意防備。”

牧高聞言應下,要退離之際,帳外忽地傳來焦灼的腳步聲,來人像是一路小跑,跑得跌跌撞撞。

“報——”

門口出現一名滿臉血汙,戰甲破損的士兵,一進門就呼哧倒在了地上。

後頭跟來的兩名將士步履匆匆,上前稟報:“將軍,邊南營今日寅時遭一批不明敵軍突襲。”

嚴策寧倏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