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鬥 她當場對著空氣一個白眼……(1 / 2)

碎顏流珠 上湯彆 4291 字 2024-03-30

外頭不知何時沒了聲,估摸著守夜的人已經開始打盹。

宋顏樂在摸了一手灰後,仍是沒有摸出什麼。

兩屋本應是相連著的,被中間的同一堵牆分隔開,中間那堵有扇舊木門,上了鎖。

宋顏樂把頭蹭在牆上,一層層沙礫撲簌簌往下掉,土灰紛紛揚揚飄著,她麵目猙獰地憋著氣,終於等到頭上的發簪掉落。

在落地前一秒,被宋顏樂穩穩當當接在鞋上,又被穩穩當當放置在地。

她蹲下身,被捆住的兩手艱難地從背後摸到發簪,攥在手裡三下五除二將藏匿在簪上的細銅絲取出,隨後起身摸到鎖頭一頓搗鼓。

開鎖聲隨之響起,宋顏樂靜止幾秒,未見外頭有動靜便輕手取下鎖。

對麵的喬越霽早就注意到這方動靜,他身上藏了刀,手上的麻繩早就解了,正在門邊候著。

宋顏樂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後,喬越霽為她解了綁。

宋顏樂朝她待著的屋子另門口偏了偏頭,喬越霽點頭會意。兩人各自站在中間那道門內,一切準備就緒,喬越霽將早就備好的石子朝那扇門拋去。

石子砸在門板上的力道重,屋裡頭的動靜瞬間驚醒了外頭守夜的兩人,他們如受了驚嚇的貓磴得豎起腦袋。

其中一人以為是幻覺,不確信地問了也是一臉疑惑的同夥,“有耗子嗎?”

同伴左右晃了晃頭,說大概是幻聽了。

他們坐在地上背靠牆,等了許久沒再聽到任何響動,又要外頭睡下去。就在這時,像是故意捉弄人似的,屋內再次傳來怪聲。

這下兩人都站起了身,一人示意同伴去裡頭看看,自己在外麵候著。

結果人進去了,半天不見出來。

“大馬?”

老舊木門半敞著,殘月投下的微光照進屋裡,卻隻停留在門後幾步距離,這名六蛇部手下連叫了好幾聲也未得到答複。

他雙掌合並,拜著天神,警醒自己驅散虛無的恐懼,在門口探足片刻,抄起腰刀,對準漆黑的前方。

人沒走幾步,忽覺頸側一陣涼風。

下一瞬,人刀齊聲落地。

屋門重新上了鎖,一切恢複原樣。

與此同時,離這個據點幾裡地外,正彙聚了一大隊白瑪部的人馬,黑壓壓的一片顯得聲勢過於浩大。烏日森在馬上眺向村落所在方向,耳旁忽然響起了馬蹄行走的聲音。

“她真信的過?”莫勒忽然問,“那可是背叛了大慶的人。”

莫勒是坷屠一手培養的,這幾年一直跟著烏日森管著白瑪部,自從烏日森從大慶回來,此人就挑了不少刺,與其說是派來協助他的不如說是來監督他的。

莫勒此時是一臉的質疑與不屑。他見過宋顏樂,並不覺那個平平無奇的大慶女子有什麼本事,不過是長了張漂亮臉。

他極其訝異烏日森竟然答應與那女子合作,這點讓他對烏日森起了疑心。因為烏日森留著的是來自大慶的女子,還是沾著他們西境子民熱血的女子,甚至烏日森從大慶歸來至今都未向他道明原因,這其中有什麼私心怕是很難揣測。

烏日森跟莫勒虛與委蛇多年,見他這麼看著自己大抵猜出了此人的心思。他輕笑一聲說:“我也不知道,但有機會總得試一試,對嗎?那女人至少也是個有身份的,現在落到我們手裡怎麼敢胡來?”

莫勒對他這番回話似乎不滿,皺緊了眉頭,“讓一個大慶女人來乾涉我們大西境的事,虧你想的出來,先想好怎麼跟坷屠交代吧。”

“我們找了這麼久不也沒抓住人嗎?”烏日森說:“有白吃的食物就好好享用。”

莫勒細想一番,覺得此言不差。若是那女人失敗,他可以立即殺了她。若她真是有點本事的,那留在身邊就會養成後患,待她揪出六蛇部頭子,再殺了也不遲。

最後莫勒鄙屑了一聲,結束了各懷心思的對弈。

此時的六蛇部絲毫不知自己已成為白瑪部虎視眈眈的籠中鳥,而他們的二當家還未歸,村裡已經被宋顏樂弄亂了套。

六蛇部二當家的住處裡,宋顏樂正以雷電之勢席卷各個角落,外頭是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人不斷匆遽地喊出聲。

六蛇部能如此早被發現異常動靜,全是因為宋顏樂出門沒掛黃曆。

就在前不久,與喬越霽才分開兩頭行動,她就在一處轉角撞上了人。

在與那人幾番來回四眼相瞪後,那人叫出了聲,於是村落各處響起了開門聲。

然而真正讓那人叫喚出聲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發現了外來敵人,而是因為被宋顏樂嚇到了。

那人在尖叫過後就跟著暈倒在地。宋顏樂當時也是無言,一度懷疑那人不識貨。

但不及再為自己爭辯,六蛇部手下就紛紛從屋內湧出,朝著聲響處移動。

宋顏樂就這樣被迫一頓亂竄,正好躥到了六蛇部二當家巫納的住處。她翻過一處大角櫃,扭頭一看注意到了案幾下的一個木盒子,卻被案上銅鏡晃了一眼。

她又歪頭過去對著銅鏡,花了短短一瞬時間審視了自己幾眼。

適才銅鏡中映出的人極其蒼白。她麵上沾了牆灰,烏發有些淩亂,今日少了休憩的時間,整個人都透著死氣般的白,她本就著著一身月白長裙,在黑夜的加持下像是白衣幽冥。

好吧,她原諒了那位此時此刻估計仍驚魂未定的橫屍兄弟。

確實嚇人,連她自己看了都要一怔。

但要事在前,她拉回思緒,轉向案幾下方,俯身將木盒拖出,卻發現上了鎖。

約莫就在這了,她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