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你要是還這樣和女孩子說話，肯定是追不到的。”

“可我看見她就不會說話了啊，奶奶，我已經很努力接近她了，可我自己控製不了我的身體，我的語言，我的心跳。隻要看見她，我就不是我了，奇怪死了，也彆扭死了。”

“所以我才說你沒用，”江老太太一蹬腿，靠著葡萄藤的粗枝，滿頭白發在月光下閃著光，“你爹年輕時候也這樣，我就說不能讓你跟著你那對父母住，偏不聽，你看看又教出來個戀愛白癡。”

江雲帆淺淺推了推江老太太的胳膊，“您老說的好像很會似的，那您教我唄？”

然後眨了眨眼，“您可彆光說不練假把式。”

江老太太被人質疑了權威，氣得站起了身，一手叉著腰，一手對著江雲帆頤指氣使，“我堂堂x大心理學教授，我不會？你個慫小子，你給我記好了，要是我教了你之後，你還帶不回一個漂亮的孫媳婦給我，你就和你爹你娘一樣，彆來我這兒了。我的院子可不歡迎你們一家，免得惹我心煩。”

江雲帆笑，“好好好，您請說。”

江老太太一本正經地坐了下來，挺直了腰背，咳了咳嗓子，確實有了幾分大學教授的嚴肅，“你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坐在這望老王家那層樓十幾分鐘了，和個望妻石一樣。說起來也真夠丟人！”

“喜歡人家都喜歡成癡/漢了，人家還和虎橘一樣不喜歡你。”

“你啊你，光看有什麼用，拿出行動啊。”

“行動？”江雲帆道，“我每次看見都主動搭話啊，可她覺得我煩。”

他語氣裡還含了幾分委屈，說著就低了頭。

“廢話誰不煩？”江老太太白眼一翻，“你要找人家女孩子感興趣的話題啊。”

“感興趣的話題？”

“對，她喜歡花，你就聊玫瑰月季雛菊向日葵，她喜歡貓，你就聊橘貓波斯貓美短金漸層，她喜歡山川湖海，你就聊旅遊，反正她喜歡什麼你就聊什麼，就對了。”

江雲帆認真想了想，“她喜歡學習，在考研。”

江老太太：“那你就可以滾，越遠越好。”

“奶奶，不要這樣吧？”

“我沒開玩笑。”江老太太神色自若，“誰打擾我讀書學習，我和誰急。”

“哦。”江雲帆點頭，“還有呢？”

“尊重。”江老太太長時間挺著腰背受不了，覺得脊椎都要折了，她站起身推開江雲帆，“給我讓點位置。”

江雲帆麻溜地讓開了位置。

江老太太找了個角度，舒服地躺了下去，“沒有人不喜歡尊重他人的人。紳士風度，溫柔和煦，禮貌待人，是永不過時的魅力。”

然後，她瞥了眼江雲帆，嘖嘖兩聲，“你小子這點差了點氣候。”

“是嗎？”江雲帆倚著木架，涼風習習而來，吹拂著枝葉窸窣，一片葉子不住地在江雲帆額前亂動，撓得他癢癢，他彆開了打他頭的葡萄葉，又揉了揉額角，抱怨道，“奶奶，你這葡萄今年怎麼長得不太好啊！什麼時候我來給你修剪一下吧。”

“不用你修，它就是被你氣的營養不良，所以長不好。”

“……”

當他沒說。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江雲帆悻悻然地收回了手，跨步移開了地方。

“其他的妙計還有嗎？”

“你先把這兩條做好了再說吧。”江老太太從身底掏出個毛毯子，蓋在身上，又“咪咪”了兩聲。那一向不給江雲帆抱的虎橘，就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玻璃門，跳到了江老太太旁邊，對著江老太太撒嬌，不住地蹭頭。

接著，一直在他腳邊玩鬨的貓白也似有察覺，跟著跳到了江老太太的邊上，爭寵似的，用它含著糖一樣的嗓子“喵喵”地對江老太太叫，同時不住地伸出舌頭舔江老太太的手。江老太太大手一撈，一左一右，兩隻貓各自安分地在她兩邊蜷縮起來，幸福地直呼嚕。

江雲帆輕笑，說，“貓白真是個小沒心肝，這麼快就不要我了。”

“它這是識時務，知道誰才是它的飯主子。”江老太太眯著眼睛，看江雲帆要回屋，又不放心地叮囑說，“人家姑娘現在是關鍵時期，你可彆不知好歹，壞人前程啊。”

“這我知道。”江雲帆趿拉著拖鞋，揉著脖頸打哈欠，閒適地朝屋內去，輕飄飄的嗓音順著晚風襲來，帶了點低沉的睡意，“這點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我過幾天忙項目，不能來這了，我先去睡覺了。你老也早些睡。”

“用不著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