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宋澈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極少有生氣的時候。
溪竹退了下去,一旁的下人正跪在地上默默撿著破碎的茶杯,大氣也不敢喘。
這日夜裡,溪竹又用石子把溫言叫了出來。
“你怎麼回事,一連七日都搜不到情報。”
“我都說了我根本見不到錦陽王。”
“你難道不會問其他人嗎?”
“....問了,不就知道我在搜集情報了嗎。”
“......”
牆邊的鶴羽聽到這段對話時,甚至想衝出去和溫言對峙。
他日日說的那些難道是廢話嗎。
“你不是第一次出任務了,該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溪竹頓了頓,“主子生氣了,說是還這般遞情報,那便滾出齊王府。”
沈妍眼睛一亮,“具體...怎麼滾出齊王府?”
“....”溪竹和鶴羽雙雙沉默。
“你我共事多年,我會多在主子麵前說些好話,你爭氣些。”溪竹不由地歎氣。
“主子會殺了我嗎?”
“我不知道,主子的脾氣越發喜怒無常了,大約是和錦陽王有關。”
“嘖,真難搞。”
“你爭氣些,遞些有用的情報,不止於此。”
“知道了,我努努力。”
“走了,錦陽王府的守衛多,若是被發現了,你我都活不了。”
沈妍探頭探腦地望向四周,“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趕緊走吧。”
沈妍輕手輕腳地關上門,絲毫沒有發現蹲在草裡的鶴羽。
鶴羽白了一眼,心道:“齊王府的暗衛水平也太低了。”
將二人的對話報到蕭珩昱處時,還吐槽了一番,“她甚至沒有發現我在草裡。”
蕭珩昱盯著跳動的燭火,思索了片刻。
“主子,溫言會不會真的被齊王府殺人滅口。”
“你多傳些消息給她,讓她遞些有用的情報。”
“我已經和她說了很多,還要遞什麼。”
“你提前寫好本王的行程,若是明日她還那般寫,你便換了她的情報。”
“...還要我替她寫,這樣的人怎麼做暗衛啊。”
“做便是了,你何時話這麼多。”
“....”
隔天,沈妍在院裡澆水,思考怎麼去問到錦陽王的行程,鶴羽正朝著她大搖大擺的走來。
沈妍蹲在盆栽邊一點一點地澆著水,鶴羽跟著蹲在她身邊。
“溫言,你乾嘛呢。”
沈妍轉過頭,像看傻子似的看鶴羽,“難道我的動作不夠明顯嗎?”
“....”主動送情報的鶴羽有些無語。
“我看鳴珂雲澗整日出去,你怎麼好似沒有任務要做。”
鶴羽白了她一眼,心道:因為我的任務就是盯住你。
“我前些日子任務出得多,如今在休息。”
“你們旌羽衛還有假期啊。”
“那是。”鶴羽不懷好意地看向沈妍,“可惜我們主子,一年到頭都不能休息。”
沈妍靈機一動,這不就是套話的最好時機嗎。
“說起來,我來王府這麼久,連王爺一麵也沒見過。”
鶴羽眯著眼,盤算著怎麼不露痕跡的透露情報。
“主子整日忙得很,連我都很少見到。”
沈妍眼神一亮,就是現在了。
“王爺今日又去忙啥了?”
鶴羽撐著下巴慢悠悠地說:“主子今日卯時便上朝了,而後去了監察司,如今未回來,許是在審犯人。”
“監察司很多犯人嗎?”
“倒也不是。”
“那他到底在忙什麼?”
這一下問倒了鶴羽,他們從不過問主子的事宜,又從何得知主子到底在忙什麼。
一下亂了陣腳的鶴羽打算演一出無中生有,“聽聞我們府上來了彆府的眼線,主子最近正在查。”
沈妍回憶了一下,原文裡錦陽王府的眼線是最多的,隻因他做事雷厲風行,宮鬥這方麵實在是不在行。
“是哪家的眼線啊。”
“還在查。”
沈妍微微點頭,果然是宮鬥方麵不太行。
鶴羽見沈妍好像在思考,心道自己實在太機智,這才是一個合格的暗衛該有的素養。
沈妍覺得任務已經完成,正想起身走,忽然想到些什麼,又蹲了下來。
“你們旌羽衛裡,有沒有一個叫蕭錦的。”
鶴羽想了大半天都想不起旌羽衛裡有這一號人。
“是新來的?”
“不知道。”沈妍回憶起那夜的細節,“應該是吧。”
若是老手,又怎麼會落到那種境地。
“那我替你問問。”
“辛苦了。”
“小事兒。”
今日的任務完成得真順利,二人不約而同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