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上小世子的百日宴。”
“百日宴…”沈妍想了許久都記不起書上到底寫沒寫過這個情節。
沈翊在一旁說了許多話,見沒人回應,轉頭看她,隻見她眉頭緊鎖地盯著地麵。
他撞了一下沈妍的胳膊,“想什麼呢。”
沈妍一下子回過神來,“沒…想午飯吃啥。”
總感覺漏了什麼,卻又想不起…
隻聽見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剛吃過早膳,如今又想午膳。”
沈妍猛的抬頭,見蕭珩昱一身錦袍立於前,一個畫麵忽而閃過,是他!
待她還想再說什麼的,蕭珩昱早就走遠了。
沈翊語氣有些委屈,“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沈妍著急去找蕭珩昱,隻是敷衍道,“聽著呢,那日侯爺夫人應是不會去的,放心吧。”
也不等沈翊,屁顛屁顛就去追蕭珩昱,完全沒聽到沈翊的吐槽。
蕭珩昱前腳剛踏進書房,沈妍後腳便跟了上來。
“王爺,我想告假一日。”
蕭珩昱緩緩坐下,“緣由。”
沈妍沒想藏著,和盤托出,“我昨日在王府門口聽聞有一位西域來的醫者在西街的醫館講學,我十分感興趣,想去聽一聽。”
蕭珩昱沒有說話,隻抬眸看她,看不出任何神色。
她說的十分誠懇,此刻卻被看得有些背後發涼。
“那我不去了”
“去吧。”
兩人同時出聲,沈妍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去吧。”見她一臉癡呆的模樣,蕭珩昱又重複了一遍。
“多謝王爺。”沈妍一溜煙就跑了。
蕭珩昱換上旌羽衛的衣服,偷偷跟在沈妍的身後,隨她去了西街。
他本以為溫言是衝著解藥去的,沒想到一上午竟真是在聽講學。
就在蕭珩昱打算走時,溫言起身去了二樓,不過片刻,西域醫者也上了樓。
“先生好。”沈妍上來先鞠了一躬。
“姑娘既是花了錢,直說便好。”醫者輕輕吹著杯中的茶。
“我想從先生手中買兩株坐拿草。”
醫者的動作突然停下,細細打量著麵前的人。
他麵色如常,“姑娘怎的這般確定老夫一定有坐拿草。”
“先生自西北而來,我想著,定是缺不了吧。”
他忽然一笑,“缺倒是不缺,就看姑娘有多少誠意了。”
“先生儘管出價。”
“我不要錢。”
“那先生想要什麼”
“你我皆是醫者,你求醫,我自是也求醫。”
沈妍忽然覺得有些麻煩,書上也沒說過這個老頭這麼難纏。
“我不過學了些皮毛,先生高抬小輩了。”
醫者抿了口茶,“識得坐拿草也不算皮毛了。”
“先生想求什麼?”
“我西北地區祖上傳下了個病,老夫四處遊學,都未曾找到答案,若是姑娘能有一解,坐拿草便送你。”
屋裡立刻陷入一片寂靜,沈妍表情十分難看,她就是個愛看小說的半吊子,怎麼幫人治病啊。
屋頂上的蕭珩昱也陷入了沉思,溫言怎會突然想要坐拿草,過幾日的百日宴本是皇帝的手筆,與齊王無關,她如何知道有問題。
接下來的對話他沒再聽,而是起身回了王府,他不知道溫言到底有沒有拿到坐拿草,但她絕對有問題。
他破天荒地叫來了雲澗,接到任務的雲澗也有些驚愕。
“你應當與溫言打過交道。”
“有過幾次照麵。”
“你覺得她可會武?”
“應是不會。”
“若是裝作不會呢。”
“她的下盤很差,機敏度也不高,瞧著走路的姿勢,更是連輕功都不會。”
“你有幾成把握?”
“主子分明很確定,問我不過是安心。”
其實他根本不確定,溫言原是會武功的,可那時他竟沒看出來,如今更是像換了個人,他猜不透她。
蕭珩昱有些煩躁,“你先下去吧。”
雲澗是個極為聰明的人,他不愛說話,可他看得比誰都清楚。
“暗衛做久了,一眼便能瞧出誰手裡沾著血,無論主子在懷疑什麼,但我能感覺到,溫言很乾淨。”
雲澗不想說太多,溫言雖然總是煩他,但是他是個實話實說的性子。
蕭珩昱隻看了他一眼,“下去吧”
雲澗的話縈繞在他的腦海裡,他嗤笑一聲,溫言怎麼會是乾淨的呢,他永遠忘不了,她是怎麼一步步毀了這錦陽王府的。
除非,她不是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