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池子裡一把一把的撈著,吸引了不少圍觀的人。
春日還有些許的涼意,她忽然覺得今日穿的有些少,如今泡在水裡,太冷了些。
宋樾已經從皇後宮裡請安回來了,正打算帶著王妃出宮。
荷花池圍著一群人,他本是不喜歡看熱鬨的,但身旁的白箐好像有些感興趣。
“王爺,池子邊為何圍著一群人?”白箐從前幾乎沒有進宮的機會,看到什麼都有些感興趣,但又不太敢說出來。
宋樾告訴她有什麼喜歡的說出來就是了,白箐才敢說出話來。
“許是又有人不小心掉進去了,總是會有些失足的宮人。”宋樾望過去,人太多了,瞧不見池子裡到底是誰。
他剛想帶著白箐繞過去,卻聽見一聲響亮的聲音從池子裡傳來。
“看什麼看,沒見過撈魚的嗎?”
宋樾一下就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白箐還在往前走,宋樾卻停住腳步。
她往回一看,宋樾轉身已經往荷花池的方向走去。
明明是拄著拐杖,但白箐覺得自己還是跟不上他。
宮人們一見寧王來了,紛紛跪下行禮。
宋樾終於見到了池子裡的真麵目。
春日才剛到,池子裡都是荷葉的枯枝,溫言就那樣湊在一堆枯荷中不停地往水裡掏了又放,似乎永遠沒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沈妍掏了很久,幾乎都要放棄了,終於,她好像摸到了一個形狀類似的東西。
她掏出來一看,泥沙裡混著一抹紅,她抓起紅繩在水裡晃蕩幾圈,又恢複了原來的麵貌。
她抬頭一看,發現宋樾正站在湖邊看她,或許是天氣太冷了,沈妍看到他的鼻子頭凍紅了。
她舉著紅繩朝宋樾喊道:“殿下,我找到了!”
對上她那雙漆黑的眸子,宋樾控製不住地想向她走去,被白箐拉住衣袖,“王爺小心,彆掉下去了。”
沈妍走到岸邊順著石頭打算爬上去,宋樾朝她伸出手,她順手就拉住了。
這是宋樾第一次主動牽沈妍的手,他甚至不想放開。
沈妍剛爬上來想把自己的衣擺扭乾就被宋樾攬入懷裡。
宋樾已經兩個月沒見她了,他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找不到,他甚至親自到各個青樓裡去尋,他怕她被賣掉。
尋了兩個月都尋不到,即便是死了,也該有具屍體,可她就這樣人間蒸發了一樣。
宋樾極少會出現向今天這般失態,可他此刻隻想牢牢抱著她,感受這個人的真實存在。
沈妍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愣在原地,一群跪著的宮人也忍不住抬頭看他們,而宋樾的新婚妻子正在直直地盯著她。
她又一次覺得大事不妙。
“殿下,您…怎麼了?”沈妍小心翼翼出聲問。
宋樾這才回過神來,事情太出格了。
宋樾立馬放開她。
沈妍看著他有點紅的眼眶,輕輕問:“殿下你怎麼還哭了?”
宋樾立刻偏過頭去擦拭眼角的淚漬,“沒有,風太大了。”
沈妍覺得他可能是好麵子也沒繼續說下去,把撈上來的紅繩又帶回自己的手腕。
宋樾看清沈妍手腕上的紅繩,“你就為了這個東西,你就跑進池子去,你知不知道這水有多冷。”
宋樾好像從沒有用過這種指責的語氣和她說話,說著就把自己身上的鬥篷解下披到她身上。
沈妍推脫,“殿下,你身子骨比我還弱呢。”
宋樾卻不聽她說什麼,利落地係了個結。
“你怎麼和蕭珩昱一樣霸道啊。”沈妍小聲嘀咕著。
提起蕭珩昱,二人都怔了片刻,宋樾的動作也停住了。
白箐在身後弱弱地出聲打破了這個僵局,“王爺,是不是該走了。”
與此同時永寧也追來了,“好你個溫言,還敢跑出來。”
永寧靠近才看到宋樾也在這,“皇兄這是要同我搶人嗎?”
宋樾轉過身來,“是。”
永寧拉著沈妍的左手想把人拉走,沈妍的右手就被宋樾扯住。
二人誰也不肯放手。
沈妍被扯得有點疼,“二位,我人就在這,你們商量好再叫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