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家門□□了二十……(1 / 2)

祭品 夏至和 2634 字 2024-03-30

在家門□□了二十年,難得出門旅遊一次,竟然被打劫了。三個小混混拿著刀,把我往陰暗狹窄的胡同裡逼,讓我交出身上的錢財。

這有些新奇,也有些恐怖,但不幸的是,我練過。不是我的不幸,是這三個為非作歹的人的不幸……準確地說,活該。

所以事情的結局是,我揍趴了兩個混混,一時激憤,如今正追著最後一個。這胡同雖說狹窄,但偶爾的燈光下,青石磚路,粉牆黛瓦,帶著江南煙雨的潮濕氣息,彆有一番風味。

墨藍色的天靜謐籠罩,微涼的空氣讓一身薄汗透著爽快,也讓我戰意愈發高漲。

在這古董一樣的地方玩追擊戰,我心裡還有些愧疚,這筆帳,統統算在最後一個混混的頭上。

順著一個拐角,走進有人家的地方。兩旁是一扇扇窄而小的門,有的還擺著擋門的長木板,深褐色的木板看著就有年歲,厚實但多少帶著腐朽。這些門雖說小而窄,裡麵卻很深,看起來可能隻有幾平米的空間,走進去卻彎彎繞繞,四處藏門,一扇小門裡,或許藏著十幾戶人家。

白天或許會很熱鬨吧,有誰的閒談聲,窗戶裡飄來的麵香。但現在天色晚了,四周唯有一片死寂。深夜吞噬了細碎的人聲,小門藏住了誰家的鼾聲,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家這麼晚還不關門,讓那個劫匪一下子溜了進去。

我聽見關門的聲音,追過去,門已經被鎖上了。一旁的窗戶暈出暖黃的燈光,窗簾不算厚實,透過防盜窗,隱約能看見屋內的陳設。隻是,看不見半個人影。

既然燈亮著,房間裡麵多半是有人的。劫匪鎖門,恐怕是在爭取時間以劫持人質。我仔細聽,可房間裡沒有聲音傳出,也不知裡麵究竟怎樣了。

我很懊惱,若不是一時氣上了頭非要追人,也不至於連累屋內的人。此刻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我一腳踹開了門。

這是一間畫室,擺著畫框,窗邊有盆栽。劫匪挾持了一個女人,刀架在那女人的脖子上。那女人的腳邊有一支掉落的畫筆,大概她本在作畫。

她很符合人們對“人質”的一般印象,纖細,弱小,易碎。大概是晚上的緣故,她臉上有幾分迷茫,應當是還在困倦中,有些沒回過神來。

她的五官都沒有什麼特點,讓人看了也留不下什麼印象,隻有一身毫無攻擊力的氣質,像江南煙雨一般內斂包容。她似乎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神情間還是流露出一絲慌亂。

她的手微微抬著,似乎想去拉住綁匪的刀,卻又不敢,隻在空中微微顫抖著。

綁匪說,再靠近他就殺了人質,他讓我把錢財都交出來。

可人質的手卻抖得不那麼厲害了。她的眼神依舊空茫,慌亂的神情一點點淡下去,她一點點失去了表情,到某一瞬,她似乎是死了。

然後她笑了。她清淺地笑了,臉頰浮出酒窩的痕跡,她的神色變得天真爛漫起來,綁匪都因她的變化而愣神片刻。

她轉頭對綁匪道:“殺了我吧,我早就活夠了,正好,殺了我吧。”

怔愣片刻,綁匪擺出更凶惡的樣子來,刀也又緊了緊,威脅她說,我是真的要殺了你!

她的笑容繃緊了,透出些憤怒與癲狂來,“是啊,殺了我吧!你劫持我,難道不就是想殺了我嗎?”

她一把抓住劫匪拿刀的手,劫匪以為她要把刀拉遠,急忙用力,卻發現,她竟是抓著他的手,要去劃自己的脖子!

兩人同向用力,刀立刻在她脖頸邊劃出了小口,劫匪反應快,及時拉住了她,兩人就這樣僵持起來。

多奇怪,綁匪努力不去傷害人質,人質……

此刻的劫匪被嚇了一跳,他大概很無助,連聲大喊“你冷靜點!你冷靜點!”

人質小姐則大喊“殺了我!你快殺了我!你這個廢物!”

一時間,也不知這兩人誰更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