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電視而我看著他。
他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似乎是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動了一下身體換了一個姿勢,這小幅度的動作卻讓衣服輕輕掀起,露出了一點春光。
那白如玉的肌膚,似乎比他身上的白衣還要白,卻又帶著健康的淡粉。就像一塊美味可口的草莓蛋糕,帶著恰到好處的酸甜,讓人想輕輕咬一口,在那上麵留下自己的痕跡。
我瘋狂的咽口水,但是口水產生的卻比我咽的還快,最終我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從嘴角流出。
此刻的我就像一個瘋狂流著口水,狂搖著尾巴的狗一樣,期盼著主人的注視,討好著主人,渴望著主人。
這時候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起身,頭發有些繚亂卻顯得蓬鬆,讓他整個人添上一種慵懶的氣息,也帶著無意識的誘人。他轉頭看著我,輕笑著說。
“你回來了”
他的笑帶著讓我迷醉的毒酒,我讓不自覺的沉醉,不想再醒來。暖色的光照著他身上,一如以前的他,從未改變的他,再次將我拯救。
我連忙整理自己的衣服,生怕有哪裡會讓他感到不滿,我的心怦怦亂跳,心臟跳動的聲音仿佛大到周圍隻剩下我那無規律的跳動聲,一下又一下迫切的就像即將要跳出自己的身體,飛往他那邊。
他竟然還記得我,我咬著自己的嘴唇。我的心裡冒出一種帶著酸意,卻彌漫著甜意,就像無家可歸的流浪狗,終於被主人收留,我啞著已經不像人,宛如厲鬼的聲音說:
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傳入我耳朵的聲音卻不隻我的,還有一名陌生男性的。聲音帶著深沉卻也不掩蓋那份喜悅,就像一個騷得不行的發情狐狸精。
但我卻根本沒有任何心情去欣賞這個冒著粉紅泡泡的氣氛,我的眼瞳增大,瞳孔放大,眼球突出的就像要即將的脫離我的眼睛一般。
紅色的血絲布滿我的眼球,鼓起的筋脈讓整個人的臉變得猙獰恐怖,變得不像人的臉,更像一個來索命的厲鬼。
我身體僵硬著轉身,宛如一個剛從棺材從爬出的僵屍。彎著腰,動作緩慢的就像一個步入暮年的老人。
我的頭發淩亂,眼中布滿血絲,讓整個眼睛全染上血紅色,並且裡麵的血絲還伴隨著跳動,再加上我臉上因為極大的憤怒而布滿的青筋,
還有那開始變青逐漸像屍體的膚色,讓我整個人顯得醜陋恐怖而又惡心,像一隻被侵犯領地的怪物。
我的憤怒不是對著他,我怎麼會對他生氣,我隻會怪自己無能,是自己做不好,我的憤怒隻對著彆人,就像我對眼前這個小三的憤怒和仇恨。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小三,似乎因為許久不見,我也光看他的臉竟認不出他是誰,但是我還是通過聲音認出來那是之前勾引我愛人的男人,他的聲音是我一輩子的噩夢,我又怎麼能忘記。
想到這個外人就是毀滅我愛情婚姻的罪魁禍首,我更加憤怒的衝了上去,我張牙舞爪的衝了上去,就像一隻襲擊無辜人類的惡毒野獸。
我已經失去了理智,腦中隻剩下想殺死這個小三的欲望,帶著巨大的殺意和強烈的惡意。
然後——我穿過了他,接著穿過了門,來到了門口的走廊。
我停下了腳,迷茫的看著走廊上的護欄,透過護欄我看到了一個扭曲的怪物。
我想用手摸下自己的臉,想確認那上麵的怪物是不是不是我,卻又被自己的尖銳的指甲劃傷。傷口裂開,流出來的卻是黑色帶著惡臭,完全看不出是血液的液體。
我無能的怒吼,想自欺欺人的把眼前這一切都毀滅,然而手卻無數次的穿過了護欄,我吼得越來越大聲,卻沒有任何人去理會這奇怪的聲音,因為所有人都聽不到。
我所做的一切,隻是讓鏡麵上的怪物變得更加惡心醜陋,而我所做的一切也隻有我看得到。
“砰——”
我身後的門被關上了,我終於停下自己和瘋子一樣沒有任何區彆的動作,轉身傻愣愣的看著那被關上的門。
我心裡明白我能穿過去,但是看著這樣的我又怎麼能配得上他,又如何去接觸他,我連人都不是。
我有些恍惚,原來我早就已經是個鬼,是個醜陋可怕會嚇到他的怪物了,我又有什麼資格再去和他們爭。
我原本剩下的這張臉和身體如今隻會讓他覺得惡心,我失去了最後可以博取他喜悅的物品。他不用說我都知道要遠離他,不能靠近他,不然很可能傷害他。
我知道,我被這糟糕的世界拋棄了,那關上的門就像是種嘲諷,告訴我已經再也得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