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個修煉的榜樣一旦斷掉之後,他立刻傾向於母親的外向活潑,耐力有餘,智慧不足之像。
唯一繼承他父親,除了臉蛋還有一個就是老實本分。
可這老實本分,怎麼想到去一個最追名逐利的演藝圈混跡呢?
所以,許母在他告知想要當演員,堅定要選擇這條路時,也是驚嚇不小,他許家祖上都是正正經經的教書先生,怎麼到他這了誌向突變。
許母倒也沒有打罵的厲害,因為她知道他的膽小,絕對乾不出任何違背良心的事情。
而他那個高考分數,正規學校也就是個大專,上個藝術學院,還能拿個本科。
也算是一技之長。
許母也托人打聽了,藝術院校的本科證書和專科在這小縣城是同等效力,以後許之平要是混不下去了,還能回工廠上個班啊。
最主要的事情是,許母沒錢給他報哪些藝術院校的輔導班,心裡想著讓他撞了南牆,趕緊回頭吧。
在許之平從小到大做出唯一選擇之後,許母雖好言相勸,也沒有太反對。
為了一個本科文憑,許之安才被允許去考電影學院。
這一考,還真給他考上了,異常興奮回來和許母說著,考試如何如何,老師怎麼誇他長的好,表演極有天賦。
這天賦哪來的,許母很難認同老師給予自己兒子的天賦光環:“說你有天賦,有沒有說拉你去輔導啊,讓你交點輔導費用之類的。”
許母根本不懂這藝術學校裡麵的彎彎繞繞的,誇自己這笨的可以的兒子有天賦,那就是一個,要收課外輔導費。
就像這個縣城裡麵,老師經常說的話就是,你家孩子很優秀,這次成績差,補兩集課就能上去是一樣的道理。
“亂花錢。”和許之平鬥了一路嘴的安安。
氣呼呼的進門,喝了好幾口水,才讓它不顯得那麼的呼哧呼哧的。
“怎麼是亂花錢呢?”許之平跟著安安進門。
他走的慢,不是因為累,而是他剛才和安安吵了一路,邊吵還邊觀察路過人的反應。
可惜啊,沒有一個覺得一個會說話的狗狗是一個很驚奇的事情。
沒有一個路人,臉上露出探究、疑問、震驚的神情。
“你說你,好不容易能說話了,還隻有我一個人能聽見,是不是太可惜了。”許之平非常無奈的承認了這個事實。
唉,心裡深深的歎口氣,這樣的人間奇跡,隻能自己知道,沒人共享,實在是有些可惜,真的太可惜了。
但能夠和一個狗狗心靈相通,這算是心靈相通吧。
許之平在母親去世之後動蕩不安的靈魂,有了一些寧靜和依靠。
滿眼柔情的看向喝完水,正大口大口吃狗糧的安安。
“以後,我們就相依為命了啊,你可不能瞎跑了啊,除了我,沒人聽得懂你說的話啊。”
看著吃的正香的安安,許之平的肚子也不由的咕嚕起來。
打開手機,看著支付寶上麵的五萬多塊錢餘額。
這個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這個五萬,其中一萬是自己之前的餘額,還有四萬是親朋好友給他的。
他根本不知道家裡的存折在哪裡,上麵有多少錢。
因為他根本沒有見到自己母親的最後一麵。
2020年的這半年的疫情,已經讓整個橫店少了大半個劇組。
他已經有半年沒有接到一個正規戲了。
隻能在橫店裡麵坐著比臨時演員更高一個級彆的跟組演員。
每月能到手的幾千收入,減衣縮食勉強糊口。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還能有點小角色可接,有戲可演。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在其他同學把老師說的戲比天大崇高理想早丟掉了一邊,轉型的轉型,拍短視頻的拍短視頻,賣貨的賣貨。
可他腦子笨,一根不知道變通執拗又無比耐熬的筋,就一個念頭,在他腦中打轉。
隻要還能有一口飯吃,有戲演,他就要繼續當演員。
但這疫情不僅壓縮了他生存的空間。
還突然間奪走了他唯一親人的性命。
她的家鄉突然遭到疫情侵蝕,許母不幸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