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最清靜自得的歲月,隻是處在了他生命之始,父親交給他的知識,他漸漸忘記,留下的都是模糊的印記。
他的心裡有一片寧靜之地,是八歲之時留下的。
這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清晰的感受父親又回到他的身邊。
他心裡那塊寧靜之地,慢慢孕育了點點生機。
躁動不安的心魂,有了寧靜之像。
“老媽的卡密碼是多少啊?安安,你快吃你的狗糧,吃完,咱們趕緊出去,我也要吃點東西,餓死了呀?”昨晚窩在床邊睡了一夜的許之平,按按了頸椎的酸痛。
微微腫脹的眼睛,不停的提醒他,現在的他渾身困乏。
這不睡了十多個小時了嗎?怎麼越睡越累呢?
好在心裡有個小人,告訴自己,要出去辦事。
許之平心裡設想了幾個老媽有可能設立的密碼,一會試試,看看能不能打開。
又把戶口本還有老媽身份證都拿了出來。
萬一密碼不對,隻能找銀行看看這種事情怎麼處理了。
他倔強的就是不肯去公安局銷戶,正如她母親二十年前不肯把父親從戶口本上銷戶一樣。
現在她家的戶口本,都是破爛不堪的,但是一家人齊齊整整的都在上麵。
萬年不動的餛燉加油渣燒餅。
總算讓這空洞了一夜的肚子有了點動力。
趕緊帶著安安,找了最近的銀行。
他手裡還是拿著遛狗繩,依舊沒有給萬分討厭這繩子的安安套上。
不過這幾天的相處,他還是挺放心安安的,安安幾乎都是圍繞著自己腳邊一米左右的距離。
隻要稍微遠一些,就會主動等他,用無比鄙視的眼神告訴他,快跟上。
比如今天早上,安安小個子,大氣場。
在他的前麵,引領他散步。
是的,是安安帶著他散步,他想要去買個燒餅墊墊肚子,邊散步邊吃早餐,兩不耽誤不是很好。
安安明確告訴他,不可能,同時指揮他往左走。
隻要許之平想往反方向行動,安安就像腦後長了眼睛一樣,立刻就叫他“這邊。”
他們這家屬院,雖然養狗的少,但是不代表沒有野狗或者大型的土狗啊。
安安一點都不害怕的,雄赳赳的在這些野狗麵前走過。
甚至有些野性的公狗仗著身型優勢,想把它按地上,行不軌之事。
安安直接一個大叫外加齜牙狗仗人勢的把公狗都嚇跑了。
打開查詢界麵,看著那密碼輸入框。
許之平立刻開始輸入母親的生日密碼:“69……”
許之平邊念邊輸入兩個數字,本來蹲在他腳邊的安安知道他要取錢似得,立刻站起來衝他在外人聽來汪汪叫的罵聲。
“不是,是你生日。你生日。”
“知道了,知道了。”許之平一邊安撫著有點毛躁的安安,一邊還是把母親的生日密碼輸完了。
安安知道母親放卡的地方,可能是他見過,這密碼可不是隨隨便便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狗能知道的。
可惜,有辱狗命。
密碼果然不對。
許之平放棄了父親的生日密碼,這是他早上想好的三組數據的第二組,因為他知道,父親在母親心中的位置是誰都無法比擬的。
他還是尊重狗命,輸入了自己的生日密碼:“98……”
“不要念。”安安就像個老母雞一樣咕咕咕的不停在他耳邊叮囑著。
摒棄雜音後許之平輸完密碼,停頓一秒之後,點擊查詢餘額。
真的是自己的生日,許之平又一次淚目。
二十萬塊錢的存款餘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