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H先生走出來說:“你們說的我不全信,我想我比你們更了解她是怎樣的女孩。一定要找到她。”我們說那要等到晚上,H先生不聽,打開大門大聲呼喊白令月。他又匆匆跑下樓去,我們跟在他身後。尋遍一排一排空洞的房子,終不見半個人影。H先生終於不再尋找。他垂頭喪氣失魂落魄。本來我們想說白令月可能是妖而不是凡人,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H先生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令月,回來吧,你在哪裡?……”
H先生變得恍恍惚惚,受了重創一般,他總是待在白令月的房裡。長海每天計劃著尋仇。他一定要抓住白令月,看他如此堅決,我和甜曼決定幫他。
就在當晚,我們的晚飯還未吃完。H先生的房間傳來異常聲響,起先我們以為是H先生,但是甜曼說他一直在白令月房裡。長海悄悄走近H先生的房間,推開房門。
就在這時,我們的眼前一黑,客廳的燈熄了,甜曼驚得大叫,我感覺有一股涼風從耳邊吹過,我伸手去抓那個要逃逸的身影,莫名其妙一陣膽寒。長海命令我們要鎮靜,他打開燈。H先生應聲而來,他指著牆壁驚問:“我的劍呢?”果然,他的玉柄長劍不見了。
甜曼揪著頭發,懇求H先生道:“我們離開這兒吧,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她又開始抽泣,我抱住她說:“甜曼,你待在房間裡,不要出來,白令月不會到房間傷害你的。”H先生突然高聲道:“我不相信令月是妖怪,她是我的,她終會乖乖待在我身邊的。”
我堅信是這句話激怒了白令月。從此後每到半夜,她就發出尖厲的呼號聲環繞在我們周圍,一刻不得安寧。
她是在趕我們走,卻始終不肯正麵交鋒。
長海再也無法忍受她的聲音,衝出了房間,我和甜曼沒來得及阻止他。我們緊緊摟著彼此蜷縮在上鋪上麵,緊靠牆壁忍受著怪異的呼嘯聲。
許久,長海沒有回來,淒厲的呼號聲音還在繼續。絕望中我大喊H先生,沒有人應。甜曼在我懷裡已經休克,她的膽量已經到達極限了。
黑暗裡隻有我一個人麵對恐懼,我不知自己還能撐多久。
迷迷蒙蒙間,我仿佛看到白令月包圍了這個房間,她張大長長指甲的雙手,誰敢靠近就撕碎誰。我無助地哭了。
“小艾,你怎麼了,你最不喜歡哭了。”文俊的聲音。我又驚又喜,文俊爬到上鋪來,他除了頭發長長了些以外,好端端的。
“我被扔在荒地裡,我以為再也回不來了。最後我一直朝南邊走,走到一個小村子,他們都不知道有個密園小區。我看了地圖,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我們的位置。小艾,我們確實像在孤島上,被人們遺忘的荒島。”文俊說。
我緊緊抱住他,生怕他跑掉。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長海也回來了。
我有多麼高興啊,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拚命搖著甜曼,讓她快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