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隻身一人穿過漆黑的走廊,聽到空……(1 / 2)

白令月 白芷杜若 2867 字 10個月前

已近冬天,我們穿上厚厚的外套,戴上帽子圍巾,手裡握著可以防身的器具,戰戰兢兢邁出了大門。從三樓到二樓我們走了差不多十分鐘,我和甜曼怕得要死,拚命拖住長海文俊,他們也有些底氣不足,猶猶豫豫在前麵開道。很怕走到二樓門前,大門“吱呀”一聲開了,裡麵是無儘的黑。那戶人家住得好好的,為什麼會消失?

等我們走到樓下,白令月早就不見了蹤影。她膽子可真大,絲毫不在乎這慎人的氛圍。

回到家,我們迫不及待跑回自己房間,關好房門。甜曼說晚上要和我擠在上鋪睡,她不敢一個人睡了,其實我也是。文俊說他一聽到什麼動靜就趕快把大家叫醒。長海說現在的問題就是根本沒有什麼動靜,太靜了,靜得可怕。

白天還好一點,陽光依舊明媚,空氣因為樹多人少而顯得清新,頗有些野外的氣息。我們這時才敢下樓走動。看到那些搬空的人家,心理安慰道,他們隻是搬走了又不是都死掉了,其實沒什麼可怕的,也許很快H先生也要帶我們離開這裡。

夜晚月光甚是明亮,不知怎麼我想起H先生讚美白令月的話,說她麵色如月光般皎潔。眼前的月亮,白得有些慘淡,像白令月缺乏血色的臉。我看陽台上灑滿白色月光,悄悄起身,這時大概是半夜三點,夜深透了。

陡然間我止住了呼吸,因為,我明明看見,月光下,樓下灑滿梧桐葉片的院子當間,有兩個身影,一個白衣女子在和一個男人依偎在一起!

本來情侶相擁能令人感覺到美好,而我卻丟了魂似的,雙腿發軟,那女子,正是遊雲一般的白令月,男子我不認識,麵容甚是冷峻,居然在荒廢了許久的院子裡出現兩個人,那樣突兀,直刺人心。

我慌亂地拍醒了他們三個,都不曉得如何說出看到的一切,長海要再去看一看,被甜曼製止。她擔心白令月發現我們。長海悄悄靠近陽台,小心探出腦袋,隨後他說已經沒有人在下麵了。

究竟,白令月和那個男人怎麼進入人家院子裡的?他們仿佛是為了故意嚇我而出現在那裡的。或者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H先生還沒有回來,等他回來,一定會為眼前的一切而驚異——短短數日,整棟樓,沒有人居住的房屋都被風化,牆壁石灰剝落,露出斑駁的磚頭,院內枯草敗葉堆積,到了春天,野草會布滿整個世界。

我們已經基本上能確定,是白令月出了問題。這比先前找不到問題的根源要好多了。她究竟有多麼大的力量,使得所有居民統統搬走?或者他們根本沒有搬走——一想到此,我不由心驚膽寒。

保姆莫名其妙地不來了,之前沒有打任何招呼。我和甜曼隻得去很遠的商店購買食物。我們一次買了很多很多米麵和蔬菜,真的不希望經常出去,因為回來要經過一片荒涼的林子和草坡。當我們辛辛苦苦走近小區才發現,野草已經蔓延進小區,冬天的寒冷絲毫不能阻止野草的瘋長,它們黃黃綠綠交錯在一起,似乎要吞噬整片樓房。

都像做夢一樣。我們真的很希望有許多人發現這裡,動手鏟除雜草,清理院落、房屋,每晚家家亮著燈,有歡歌笑語聲——那好像才是夢。

甜曼催促我腳步加快,因為天色一點點黯淡了。

經過二樓,我聽見裡麵明顯的響動。這段日子我的聽覺十分靈敏。我沒有告訴甜曼,鎮靜地上了樓。

白令月不在她的屋裡。我們回到房間關好門,這房間成了我們最後的棲身之所與堡壘。長海和文俊也剛剛回來,他們買回了鋒利的匕首和小斧子,我們感到危機重重,如果等到他們來侵犯,那麼就太遲了。

我見一切都已準備好,在吃過晚飯之後,說出了我們目標的行蹤。他們,很可能就在二樓人家的廢墟裡。

甜曼也拿著斧頭,她很想儘早結束自己的噩夢,每晚她都緊緊摟著我入睡,早晨醒來發現一切平安才放心。最怕的就是獨自在半夜醒來,那樣會因為害怕得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