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虞真正的根據地是在郊區的一棟彆墅樓裡,彆墅的地下室,被裝成了他們拜祖師爺的祠堂。
萬虞換了裹胸,跪在正中的墊子上。堂上的曹操,雙眉倒豎,右手前揮,帶著帝王般的威嚴,自上而下的,審視著她。
地下室陰冷,祠堂的冷氣也開的足。不知是這,還是因為萬虞心虛,她打了一個寒顫。
羅嫂拿著一根細長的牛皮鞭走到她身後,抬手一下,一道血痕斜著跨滿了她的肩胛。萬虞身體往前一探,咬住牙,一身悶哼。
“這第一下,打的你是不知分寸。”
不知分寸,她確實是不知分寸。不管是誰,明知不行,可又忍不住去靠近。
第二下隨之落下,留下一個紅叉。
“第二下,打你不敢麵對。”
沒有停歇,第三下緊跟著落下。腰部傳來的疼痛使她渾身顫抖,但依舊沒有叫出聲。
“第三下,打你不坦誠。”
羅嫂是拐著彎讓萬虞來挨這一頓打哦,下手自然是往狠了走。她是看著萬虞長大的,知道她對她父母的事情耿耿於懷,以至於害怕建立家庭,害怕留下牽絆。
許是疼痛打通了萬虞的腦子,聽到這三個字,她突然自嘲了一聲,緊接著就被下一下打斷。
“第四下,打你不果斷”
她的背上出現了大小兩個叉,四道紅痕橫跨,往後的每一下都會疊加上原來的傷口。
“第五下,打你不自愛。”
鞭子抽過傷口,萬虞渾身緊繃,單手撐著大腿讓自己不至於倒下。她牙關緊咬,將所有的聲音都壓在鼻中。
羅嫂停了手,萬虞趁機喘了兩口氣。下一下遲遲沒來,背上的疼痛持久不退。萬虞抬頭看了眼曹操,深吸了口氣。
連續五個不,打的她無處可逃。
羅嫂的用意在第一下就已經清楚。她又何嘗不知自己的彆扭,可她狠不下心。
秦玉淮就像是溫水,一直煮著她這隻青蛙。她想跳走,卻又不舍。嘴上說著是不忍心,但其實她早已適應了這灘溫水,或者說,是喜歡上了這灘溫水。
第六下。舊傷口被打到,她全身緊繃,手抱住胳膊,將指甲摳進肉裡。羅嫂沒有再出聲,隻有鞭子一下下的落下。
鞭響在空間裡回蕩,與悶哼聲交織在一起,讓旁人聽了都脊背發涼。
萬虞的背部縱橫交錯出現了十幾道血痕,她的跪姿已經扭曲,薄汗從她的額頭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