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正對上一臉陰險的姚成宣。
魏琳:“……”感覺明天國子監就會鬨得沸沸揚揚了。
她又鬆了口氣,還好還好,看眾人的反應,還沒有誰看出來。
顧慈輕輕瞥了她一眼。
魏琳的雞皮疙瘩立馬爬到了背上,馬上轉移話題道:“你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我悄悄溜出來的。”小太子眼中的震驚還沒有消散。
齊沐自來熟地靠在太子身上,得意道:“好看吧,這把扇子可是我挑的。”
魏琳生了一雙含情的桃花眼,但臉骨自帶幾分英氣,用扇子遮住下半張臉,就像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了。
太子認真看了會兒她,點點頭道:“好看好看。”
眾人也點頭,紛紛誇讚她。
媽的!魏琳的腳趾快摳出一幢東宮,給每個人遞了個想殺人的眼神。
顧慈沉默了一會兒,又拍拍太子的肩:“不是想去玩嗎?”
“對哦!”太子蹦了起來,拉著魏琳的手,“去玩去玩!”
魏琳遞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但顧慈已經望向前方,不知道看到沒有。
乞巧乞巧,小娘子們向織女乞巧,也上街遊玩,街上行人絡繹不絕,四處都是小攤販的吆喝聲。
一行人聚在一起,吵吵鬨鬨地遊走在街上。
……
魏琳拿著大包小包的“紀念品”走進校舍,腦海中姚成宣陰惻惻的笑容揮散不去。
她搖搖頭,試圖甩掉這些想法。
已經過了幾次旬考,因為蔡祭酒還未回來,尚沒有規定好考試時間。學生們力爭多做幾份卷子,每次監考博士們都很晚才能出來。
現在他們已經學會自帶乾糧來監考了。
監考博士啃著餅子,站在她身後,魏琳無語,把掉在卷子上的碎渣掃到一旁。
監考博士老臉一紅,往後退了兩步。
魏琳把最後一張卷子交了後,無所謂地對他笑笑。
學生們在後麵急得抓耳撓腮,尤其是姚成宣,看著身邊空掉的座位,氣得筆都快捏斷了。
好幾次了!怎麼國子監就沒有一個人能考過她!
自從乞巧後,魏琳再三威脅,姚成宣才沒有把她女裝的事說出來。
姚成宣:“你男扮女裝……”
魏琳:“你沒考過我。”
姚成宣:“你長得像個女……”
魏琳:“你沒考過我。”
姚成宣:“你家裡……”
魏琳:“你沒考過我。”
姚成宣大怒,頭懸梁錐刺股,勢必要考過她一次。
姚博士很是欣慰。
魏琳撇撇嘴,沒考過就是沒考過,說好了願賭服輸。
姚成宣越想越不對勁。
不是說好了隻有這一個月嗎?怎麼就變成沒考過就一直要聽她的了?!
但他此刻正捏著筆苦思,來不及去細想其中的變化。
齊沐被退學後,整日悠哉悠哉,乞巧節和太子相識後,這兩人裹到一起,給她搗鼓出了第一版報紙——
《大夏旬報》。
在這個車馬很慢的年代,實在是沒什麼新鮮事,魏琳本來覺得搞個月報就行了,但太子強烈要求,一定要搞個旬報。
魏琳覺得他是想看到更多的話本。
第一版報紙沒刊登什麼新東西,在魏琳的要求下,記錄了本旬的天氣,她又央求趙博士作了一首詩。
顧慈提筆,寫了一篇乞巧見聞,姚成宣也投了一首詩,然後就是魏琳的《我在大夏當龍傲天》。
薄薄三張紙,大部分版麵還是龍傲天。
看起來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魏琳歎了口氣,東宮的效率很快,太子的身份比她想象中好用,很快就搞出了精美的膠泥活字。
現在東宮還在研發銅活字,希望能提高印刷的質量。
這份東宮和國子監聯合出品,不倫不類的報紙,隻印了幾十份就被分發出去了。
但他們還是低估了報紙的威力。
“這就是六郎搞出來的?”穿著錦袍的中年人端坐在寶座上,對著這份報紙評頭論足。
底下人喏喏不敢出聲。
在他們看來,太子心性年輕,搞出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沒什麼。
中年人略過龍傲天,看著還有些大的文字笑了起來:“這是顧五郎的手筆啊。”是顧慈寫的那篇乞巧見聞。
他又往後看下去:“第一首詩,看起來是少年人所作,筆墨稚嫩,尚可吧。”
現在的文人多喜好作詩,誰都能隨便湊兩句,由於是太子搞出的這份報紙,他勉勉強強評價了一下姚成宣的詩。
“第二首詩……”中年人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又忍不住朗聲讀出來。
“好!好!當是曆經磨難,閱儘千帆,才作得出這樣的詩!”他欣喜問道,“這是哪位大家作的詩?”
老內侍擦擦額頭上的汗,提醒道:“聖上,報紙上有記載作者。”
中年人又看了一遍,紙上果然寫著詩人的名號。
“趙正業……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