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琳從早上就開始覺得不舒服,但她以為是熬夜過度的緣故。
即便她有意識的在錘煉自己的身體,但痛經這種事情,會無差彆的攻擊每一個不幸的人。
魏琳不巧,肚子隱隱作痛,冷汗直冒。
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容不得她多想,潛力被激發出來,直接掉轉馬頭往回奔去。
顧慈奇怪地看著她的背影:“?”剛才不是還不會騎馬嗎?
可見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魏琳縱馬狂奔,在馬場上卷出一陣風,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齊沐被拎著衣領,大聲叫嚷道:“看吧!我就說沒事兒!魏郎聰明得很,一會兒就學會了!”
齊二郎本來揮舞著的拳頭停在半空,聽見這話,又狠狠地落在了自家弟弟的身上。
“嗷!”齊沐大為震驚,委屈地叫了出來。
魏琳不理會旁人的目光,跳下馬,急匆匆鑽進廁所。
完蛋了!
在這個沒有衛生巾的年代,她一時想不到怎麼解決,就算現在進城回家,衣服也會被浸出一片血紅。
魏琳抱著肚子,慢慢地蹲下。
她久久不歸,齊二郎擔心,準備去看看,顧慈打馬上前攔住他:“我去看看。”
齊二郎嘀咕道:“什麼時候你這麼熱心了……”
顧慈瞥他一眼,往廁所走去,敲響隔間的門。
魏琳聽見敲門聲,差點把自己頭發揪斷,外麵還有一群人等著呢!
急急急急急急!
過了許久,當顧慈都準備再敲第二次門的時候,她才打開一點門縫,露出滿頭大汗的額頭:“我沒事!就是吃壞了肚子!你們先去玩吧!”
最好你們都彆管我先走掉。她默默地在心裡說道。
顧慈皺了皺眉:“血腥味……”
魏琳嚇得登時把門關上。
好兄弟!這種時候鼻子不用這麼靈敏的!
顧慈幼時被帶在英國公身邊,英國公和夫人上陣殺敵,回家後身上就有股聞起來像鐵鏽的血腥味,他對於這種味道很是敏感。
“遣醫師……”顧慈話還未說完,就被隔間裡的魏琳打斷道:“不用了!我真的就是吃壞了肚子!不用管我!”
要是讓醫生來看她,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魏琳拽著自己的發尾,看著門板出神,古代欺君之罪會被怎樣來著……
哦,好像會被殺頭。
魏琳欲哭無淚,此刻痛經的折磨比起頭被砍掉來說,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顧慈沉思片刻,又轉身回了馬場,向桂五娘招了招手。
……
魏琳蹲了一會兒,聽見敲門聲,神經又緊繃起來。
“是我。”桂五娘在門外低聲說道。
“五娘啊……”魏琳探出一個喪氣的腦袋,你來的也不是時候。
桂五娘見狀,往門縫裡塞給她一條布巾,又對她說道:“搞快點,出來換個衣服。”
魏琳將布巾接到手裡,愣了半晌。
一條填充著草木灰,用絹帶製成的月事帶。
她本欲再問,桂五娘隻敲門催她:“快點快點!”
魏琳隻得快速地綁上月事帶,然後跟著桂五娘一路到了小房間內,將內裡的褲子換掉。
待她換好出來,桂五娘將她上下仔細打量一番,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魏琳漲紅了臉,小聲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沒發現,”桂五娘看著她,似乎在思索某些事的可能性,“是顧五郎讓我過來的。”
魏琳:!!!
她如遭雷劈,宛若被抽乾了生氣,慘白著臉跟在桂五娘身後。
桂五娘奇怪地看著她:“你怎麼像闖了鬼一樣?我又不會說出去。”
魏琳抓著頭發,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顧慈發現她是女兒身了!
就算桂五娘不說出去,如果顧慈有心暴露此事,那她她她她……
魏琳仿佛已經想象到了自己在菜市場,那把大刀往自己的脖子上落下的場麵了,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桂五娘以為她還在擔心,拍拍她的背,道:“安心,我不告訴任何人。”
“五娘,我對不起大舅啊……”魏琳的眼裡飽含熱淚。
顧慈和太子關係好,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太子再告訴皇帝,自己全家都得完。
“你倆乾嘛呢!”齊沐竄過來,把魏琳拉到一旁,“你咋了?”
“沒事,就是吃壞了肚子……”
齊沐挑挑眉暗示她,可惜他被揍得鼻青臉腫,魏琳很難從那張扭曲的臉上領悟到他的意思。
姚成宣拍拍他的腦袋:“一副豬頭樣,誰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