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被逼的，後來是自願的。”

“那舒小姐呢，她也是自願的嗎？”

葉潤眉心一皺，舒琅倒從來不是自願，一直被欠條逼著。她猶疑過後，才淡淡地道：“那我也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我聽說舒家書香門第，之前看不起葉家暴發式的門戶，恐怕舒小姐也不是自願的。”

“她家中親戚欠了賭債，拿她抵的。”

“怪不得。”金婉兮惆悵地發了一聲，嘴巴將張不張的，她瞄了眼又問道，“那她知道你的身份嗎，都這麼些時間了。”

一聽到身份兩字，葉潤立即緊張起來。其實金婉兮竟能特意交代留下小茹屍體，著實令人刮目相看。自己的秘密被其所知，總難心安。

金婉兮看葉潤沒有回答，明白這是她忌憚的，依舊試探地問道：“你告訴了她嗎？她許諾不揭穿你的身份嗎？然後等多久多久以後，你再放她離開嗎？”

葉潤對一連串的問話有些反感，無話可說，隻點了點頭。

“然後你又要被爹娘逼迫去娶某家的千金？”

“金小姐，你到底想說什麼。”

“既然如此，為何不擇我呢。”

“？”

霎時，葉潤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剛邁出的腿都停在了半空，等緩過精神，才恍惚地踏回了原地。

“金小姐，你在開什麼玩笑。”她以一種溫和的笑聲，掩飾尷尬。

“不，葉潤，我不是在開玩笑。”

聽見葉潤語氣裡滿是驚怔，金婉兮卻沒有半分的不好意思。

“如果你娶了我，算個萬全之策。一是，我必能保全你的秘密，二是我能保全自己。三是休了舒小姐，也能讓她追尋自己的幸福。當真是三全三美。”

金婉兮以為自己說得屬實麵麵俱到，卻是難以看到身旁人在夜色裡發滯的麵容。

讓舒琅追尋自由和幸福？她會找到愛人，然後真正地成親！

驀地，葉潤就很不痛快。

“金小姐，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嫁給一個娶過親又不多麼受家中長輩寵愛的。”

“我要保全住自己。”金婉兮整個人就沉得像被什麼鉤住了，她幽幽地歎道，“我肯定要被父親擇一個有錢有勢的嫁掉，到時生兒育女，都要看那一家子的眼色。對於富家公子，色衰愛馳，以後我到了年老，還不一定是什麼光景呢。近日，我一直為此懸心。可篤定不嫁，我父親又是不能答應的。直到我要回到南溪，我便想起了你。”

“金小姐，你不了解葉家，其中的彎彎繞繞……”

“那又如何，以我知府之女的身份來助你，定能幫你在葉家如虎添翼的。”金婉兮說得懇切，直盯住身旁模糊的身影。

“如果現在是白天就好了，那我就可以看清楚葉潤現在是什麼樣的神情。”金婉兮這樣想著。

“金小姐，可我已經娶了舒姑娘。”葉潤忙駁道。

“可她能在你身邊陪著裝假一年，兩年，難道一輩子，她都願意嗎！”

這是客觀的，需要直麵的問題！

之前葉潤和舒琅便約定過，以後放人自由。但她近來又很少去想這事，直到現在被金婉兮反複點破。

葉潤一想象到以後舒琅的離開，心裡就飄飄忽忽，沉蕩得不成樣子。

“唉！我不想！我不想舒琅離開！”

這種念頭在葉潤的心坎裡大肆地衝撞著，儘管她還不完全清楚這個念頭出於什麼樣的緣由！

白日裡和舒琅吵架後，葉潤早就悔了，和金婉兮談話以後，她更意識到舒琅也許遲早要離開，整個人就悔得更是難受，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似的。

她飛也似地回了葉府！

“少爺，你怎麼在外，呆了這麼晚才回來！”

此時，到子夜了！

葉潤見小環守在自己房前院子的拱洞邊，似是特意等著自己，臉上又是焦急，又是有幾分怨氣的，不由地擔心起來。

難道是舒琅出事了？

“小環，發生何事了？你家小姐呢！”

“小姐說她走了！”

“？？？”